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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2005

被人按在地上打

我對現狀感到無助、憤怒。我好擔心。我媽剛打來告知我她家的郵箱被人連根拔起破壞。又告訴我萬聖節有人放了袋狗屎在她郵箱。她在狗屎裡發現了鄰家的卡片,懷疑是對面那被人傳言販毒的黑人男人所為。報了警,警察一小時後才出現。我憤怒得很,我恨紐約,我恨黑人,我恨警察,我恨我自己,沒有勇氣叫媽來跟我住。梁生在旁嘗試解釋,狗屎可能只是附近小朋友隨手拿了人家的一袋垃圾惡作劇;郵箱三口釘都被破壞了,可能是被郵局貨車不小心撞毀掉。我媽一個女人在那邊,有起事上來,呼天不應叫地不聞,等那些只知擺款無能的警察一小時後才出現,人死了也開始發臭。我叫我媽不要再在那裡住下去。她說又怎能向邪惡低頭,我問她是否要在那裡住到七老八十用磚起部牆圍住間屋?我永遠也會記得我在紐約時發生的一單新聞,一班年青黑人為了中國外賣食物及十幾元零錢,開槍擊斃一名中國送外賣員。我心很痛。我很憤怒,為什麼這個地方有這麼多不公平的事情?為什麼白人欺壓黑人,黑人欺壓唐人?為什麼我們在紐約只能被人按在地上打,為什麼被人打還要住下去做狗屁的紐約客,為什麼?

We beat the Moon!

在這人人行屍走肉的末期考季節,讓我告訴各位一個有關衝破月球的故事鼓舞一下大家。這兩張照片是我在挪威奧斯陸其中一個旅遊點– Holmenkollen 頂拍下的。這座逾百年歷史,位於海拔370m,達56m高的塔,是世界知名的ski jump。 那天下車,遠遠看到條攞命斜在迎接我們。登塔的嶇途,便由一句「橫掂肥呀,郁下囉」開始。沿路遇見一位二百磅有多從德州獨自歐遊的男人走得氣來氣喘,我們鐵下心腸講聲bye bye繼續努力爬,大汗耷細汗才讓我們爬到塔 底 。在這個運動場╱博物館裡細覽挪威滑雪歷史及各樣得獎運動員用具的展品後,乘上塔內提供的電梯,以為一飛衝天,怎料還有最後兩層差不多成四十五度角的樓梯在向我們招手。內心在咀咒(因為當時看不到還有幾多層要爬)的我,用短小無比的雙腳一步一步爬,邊想像那些運動員,背住自己滑雪的裝備,爬到上頂幾乎要心臟病發,還要在萬人面前從這裡跳下去,是要何等的決心,毅力和勇氣。最後,嗄,終於,嗄,我們登上了!四面放眼盡是奧斯陸及fjork的景色,造物者必然花了多點時間在這北歐國度。圍牆上看到有旅客留下了一句「We beat the Moon!」,會心微笑,不不不,我們打敗了克服了的,是自己。各位,還有我自己,努力!捱過了,便好。

12月一半的總結

∕我整天在家裡跑跑跳跳,望叫醒我身體內那餘下的一半細胞。另外的一半?上個星期乘了商務客機擅自回港,我晚晚喊驚都喊不回來。 ∕如果細胞們還是沒甚反應,我便用拳頭鎚自己,再大叫自創口號。 ∕這次回港萬般興奮,原因有三: 1兩年下來買得一屋廢物,我想我終於掌握到在港購物的技巧。絕不追隨潮流。貴精不貴多。耐用耐看最重要。此刻目標明確,心無雜念,收獲必然豐富。 2有龐大後盾支持,銀彈擲地鏗鏘有聲。 3唔返香港又點有得去北京呢? ∕還有四天,便考完。 ∕但這四天,將如拉牛上樹。我注意力跨度跌到新低點的兩分鐘。簡單講句,讀兩行書便要開一個部落來看。

極速60秒

今早我們被拍打大門的砰砰聲吵醒,開門見是一名警察。他問梁生是否擁有一架掃把佬,我們回答他,有兩架。心想必是梁生還算新的「大婆」出事了,怎料是我平日代步十幾年車齡的「二奶」被人爆夾。原來,昨晚我們屋苑有八架車被人打破玻璃入內偷音響系統。為什麼整個停車場是寶馬,偏選我們的二奶?因為這個賊是白癡,可能剛看完「極速60秒」想試試身手卻又毫無技巧。他╱她的目標全是沒有防盜卻裝了新音響系統的舊車。以我們的為例,打破我們車窗,卻不懂將音響系統拿走,又不知道我們這款音響被人強行撬開會自毀。打爛我們玻璃,卻又得不到任何好處,弄得我們週日晨早要聯絡各處保險(修理費要自己嘔,白白不見了幾百元),修理的地方玻璃還要數日後才有貨。氣死人! 數小時後的更新:原來我們對面的姊妹屋苑都不能幸免。地上的玻璃碎還未清理,我們的管理處白癡到不能,你要不出公告,要不就快快處理掩蓋事件。我們發現的確有兩輛寶馬給破壞,其中一輛跟我們一樣,音響系統拿不走,真該死。

兩個大衛

攝於倫敦V&A–the Cast Courts 左邊是Donatello的娘娘腔版 右邊是米高安哲羅的誇張大手大腳版 他們叫我想起24個比利。

尼泊爾的預兆

今天到教員室考法語口試,也不知道老師聽到我說我在紐約住了四年或是十四年(考天煞的imparfait)。老師像很驚訝我這等坐在角落、有沒有上課也無人知道的學生竟然從誇張的紐約來。然後問那條「你對上去那裡旅行?」,正期待中國或夏威夷等標準答案時,我竟然回答瑞典、芬蘭和挪威(引起她無限回想數十年前的北歐之旅,我只能用我憋腳法語oui oui oui一番)。考畢,我在教員室「free books」書架上看見一本孤伶伶的Trekking in the Nepal Himalaya,馬上問可以拿走嗎,她瞪大眼說可以邊送我走,我大概給予這位老師非常多錯誤的假象(如:超級健康愛好旅行的活躍份子)。 Anyway,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了。我拿到本1985年寂寞星球出版、在港印刷的尼泊爾旅遊書藉。這是一個預兆。每次我跟梁生說我要去巴西、土耳其、柬埔寨,他便用一貫撚化我口氣說,要去你自己去。我想,好呀!也不是必然要你請我才可以去旅行呀!我這就去儲錢,儲三五七十年我一定儲到足夠盤纏去! 拿著我那本老古文物,我跟我那從尼泊爾來的同學仔說,這是一個叫我去尼泊爾的預兆。她從我手接過那書,翻呀翻翻了一整堂課,最後在地圖翻出自己的家指給我看,呀,這正正便是這麼近––那麼遠–– 我告訴她,今年聖誕節我會到北京旅行,好高興呀!我身為中國人從來未曾到過北京。我問她有否到過西藏(她是西藏人),她說他們不能回去,她父母逃跑出來的。我興奮過頭問,你的父母私奔呀(現在想來是多麼多麼愚蠢的問題)?事實是他們在革命時逃亡出來的。哎,我真白癡。這便是讀得太多亦舒讀得太少報紙的後果。

Piazza Michelangelo

有沒有覺得這地方很面熟?如果你是「衝上雲宵」的粉絲你一定認得,這裡便是陳慧珊在羅馬做兼職侍應的地方。其實這裡是佛羅倫斯。那天我們拿著很爛的地圖向這個地方–Piazza Michelangelo進發,梁生自信十足說兜過一條小路便到達。怎料我們在山區石路步行了個多小時也不見,我大哭起來罷行,要他又推又扯才終於柳暗花明找得著。我們最後和好如初,買支汽水坐在石階上看一百分羅曼蒂克的意式日落。擾攘一輪下山才發現佛市早就建了條明朗捷徑,只要十分鐘就可以從山上走回河邊!

不是我們的終點

又到我一年一度的紐約吟。從前,星期六鋼琴課下課後,如果天氣好,我與媽會繞道走布碌侖橋,步行三十分鐘從曼克頓過河回布碌侖家。那時太陽剛開始下山,漫天的藍細細在我們眼前掛上。高樓大廈的燈火隨之亮起來;那種大城市的氣息混在風中,輕輕吸一口便可嗅出。正是那個時候,我跟自己說,能看此時此景,做位紐約客也不算委屈。 這照片是兩年前我回紐約探望我媽時,硬要梁生黃昏時候跟我在零下天氣過橋拍下的。我一直希望可以拍下像Joseph Stella布碌侖橋系列角度的照片,只是人身在紐約時又不懂珍惜,現在,也只能以過客身份,遠眺這有點像女巫給白雪公主又紅又甜卻有毒那顆的蘋果。數天前我與梁生提起,我們均稱永世難忘在雪地走路到學校的日子(他在中西部風雪就更殘酷)。被在冬天也不過攝氏幾度的灣區寵壞了的我們,其實隱約也有點懷念那些苦瀝得不得了、數來有血有汗,卻象徵青春與奮鬥的時光。其實,我們二人兜兜轉轉走在一起這份緣份得來不易,定要好好珍惜。三藩市不是我們的起點,我知道,亦不會是我們的終點。

火雞傑利二世寶寶

補上感恩節照片一張,大廚梁生替火雞塞屎忽。我們去年的火雞叫Jerry the Bird,簡稱JB;今年的叫JBJB,Jerry the Bird Jr.(Baby–只有兩人吃,磅數比去年的輕)。為各形各色人與物改名字是我倆的共同嗜好,好好玩。

我曾讓你分心

我問:「喺咩場合我曾經令你分心?」 你答:「我寫文嗰陣。」

為我量心跳

我決定把這事情寫下來。我媽小時候常帶我去游泳,有次有位自稱教練的人向我媽自我介紹,並建議我跟他學游泳。自此我每星期從油麻地走到灣仔,跟其他同齡小朋友踏上非正式練水之旅。游泳課上了大概年多,有天泳池裡有個陌生的女人把我拉到一邊,神色凝重地說,你知道你的教練在性騷擾你嗎?那年我小六,只知道教練常常摸我胸口為我量心跳。後來我問其中一位泳友你曾否感到異樣,她說沒有。最後我每週逃學到附近公園看別人放遙控船,直到我媽再也不要我去上游泳課為止。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記憶,今天突然記起來,我在想,這事情對我成長影響有多大。害怕與陌生人有身體上的接觸、與女孩子拍拖跟這事情有關嗎?

達利的草蜢

原來,我的問題始終比我知道的多。我有許多的經歷到現在也只能用忘記去暫時處理。可是我的處境又不至差到能夠本死無大礙從零開始,所以我是被淤在裂縫的泥巴。我有十萬隻達利的草蜢在我背上爬行。你不是我你又明白什麼。每人都是另一些人的恩賜,my ass,人生不是你隨手在名人名語錄抽出的引句。雖然我每次聽到人家跟我說,我能走到這裡已證明你好叻好叻我不知應面紅抑或面青,但我知道我是有救的,我只要繼續撐下去。我只是,不想再把從前的忘記,我想把它們一一擺放在地上,衡量對我的影響後好好收入抽屜。到我對某些事情反應有異樣就拿它們出來,噯,就是你,就是你讓我變成今天的我。我不要,滿頭問號對自己所作所為感到不負責任。 父母只是一個開始,這只是個帶我走過許多錯誤的開始。他們對我的影響像水滴在面紙上慢慢化開每日俱增。我與媽近兩年沒見,如果我真的像她,她也應該像我般的想,對方的死是種解脫,死了我會永遠把你藏在心底當神明供拜;但你一日未死,你一日都是我心中的疙瘩。我死了,那剛撥電話給我說正出發到機場令我心頭得到片刻寧靜的他當然會感到悲哀,我爸或許會說,哈,我一早猜到她的下場是這樣;我也不是要去改變世界或是留下些什麼,但太陽明天還是會升起來,我的鄰居還是每天黃昏放狗。你要是我,你也會覺得人生是場咀咒,但你當然不希望成為我。我現在要做的,是走下去,直到它變成他媽的恩賜。 Salvador Dali Myself at the Age of Ten When I Was the Grasshopper Child 1933

赫爾辛基候機室

這是梁生在芬蘭赫爾辛基機場候機室為我拍下的,簡直將人性的醜陋表露無遺。不單止我素顏面目嚇人,我口裡的芬蘭肉丸未吞好已準備再拿,連大腿上打開的雜誌都是特寫美食的專訪。怪只能怪託梁生幾億飛行里數的鴻福,這是我成世人第一次在候機室候機。赫爾辛基市慷慨地用木材(橡樹及柚木)做機場設計主題,天花及牆壁都是用大大小小的木塊條建成,讓遊客一下機便能吸一口天然木香的空氣。候機室全木的天花十分有北歐風情;客人食用的餐具全是芬蘭名玻璃商 iittala 出品。自助餐提供芬蘭特色小食,我倆拿得碟子滿滿的,找個對著跑道沒人的角落邊喝唐寧奶茶邊上網,幸福得要死。我這等肥師奶飲飲食食便會覺得幸福,容易滿足得很。

圓山健康石獅

梁生在這兩張在台北同一天拍下的照片差異是否很大?你看他在忠烈祠前手舞足動表情生鬼,在圓山大飯店卻像吃了屎,其實背後背負了個重大慘痛的原因。話說圓山大飯店前有兩隻大石獅,一隻生財一隻保健康,導遊姐姐督促我們要循例摸摸石獅們象徵式求平安。梁生摸完健康獅後卻失足拗柴,我還不知事態嚴重,當晚浸溫泉才看到他那隻腳像多了個紫色的哥爾夫球。可憐的梁生回港後看鐵打師傅看到我們要回美為止。

地上執到寶

我一直希望能夠抱住玩樂心態寫地上執到寶,希望你們讀時能夠像口裡含片薄荷朱古力,不過我發現這並非想像般容易。因為我已由暑假郊遊狀態歸位回學生身份,對住一桌子的家課,整天囉囉嗦嗦。每每唯有放我攝影功課上來,盲的都看見是平庸作品,何況我不是盲的,說我不汗顏是假。要不就放我平日炒作糊口的菜式,讓千里的人都誤以為我真的廚藝到家,我煎焦了的難道放上來給你們看不成?但我清楚知道的一點是,我的心路歷程實在不應該再地攤般放在網上給人胡亂踐踏,我希望只說好笑的好玩的,真正做到「把悲傷留給自己」。我也知道寫下這些將來是成長的見證,十六歲我寫的現在也留著有空翻出來讀笑個飽,不過我認為我是時候切實地有所行動,用我雙手(不是靠把口或鍵盤)去雕造最適合自己的生活環境。我也不是不怕人家來見我又吃又玩像沒內涵以為我是空心腦人,但這畢竟是虛擬世界,在現實生活贏得身邊人支持愛護才是認真。我想過像報紙副刊貼張風景照片加些無厘頭的小詩舒情文,談些無關痛癢的事,但又像太不近人情,所以我決定把我倆的旅行軼事小段小段的寫出來,直到這學期完結我又真正拿起我隻新秀麗再跑為止。這大概是紀念我現在一生中最好運氣的時光的最好辦法吧。

我們仨

我終於在圖書館找來一本「我們仨」,昨晚睡前讀了我們仨失散了的部份。讀著就忘記了楊絳開首叮囑讀者這只是個夢,眼淚滾滾流下來,流得我累了沉沉睡去。半夜卻被從遠方打來報平安的電話吵醒,模糊間我夢見自己在相隔萬里的思念中徘徊。我也知道用我笨拙的中文寫片語去描述這故事對我的衝擊會很困難,我只是對那一步一步送走最親愛的人感受到切膚之痛,又或許是因為我從未感受過一家三個人緊緊相愛的難離。我希望我能體驗這樣深切的愛,但要人愛我,我先要去愛。愛,是尊重、是依賴、是相互相承,把別人的快樂看成己任的緊密的關係;愛跨越時光空間,是煎熬亦是支撐,由迷宮變成羅盤,至少這是我從對情愛已有所領悟的楊絳書本中所感到的。

三張相片說一個故事

今天下午到羅丹室外銅像館寫筆記做藝術史功課,一併完成攝影班「三張相片說一個故事」這入門攝影必做的習作。拍本來已很漂亮的藝術品是最容易的了。 看來好像不太連貫?我大概會把第三張剪掉換上大門接待處做第二張。我毫無想像力的故事:到藝術館做功課。

粟米肉粒飯

這碟頭飯做法非常容易,雖然自己在家煮跟在街外吃的同樣無益,不過如果碰巧不想外出吃飯便可試試弄這個。瘦肉切條切粒隨意,用豉油豆粉糖鹽略醃炒香盛起待用。罐頭粟米蓉、半罐雞湯、少許牛奶煮滾後加入撕成細絲的金華火腿及四份一杯已飛水的雪藏白粟米(如沒有可以不下),小火煮約十分鐘,瘦肉回鑊。下麻油、胡椒粉、生抽少許,生粉水埋薄芡即成。 其實我已經許久沒吃過港式正宗粟米肉粒飯,所以樣子如何都不大記得,唯有自創,不過味道是不錯的。

樂極生悲豬四趾

是這樣的,我與梁生吃飯時間喜歡追看刑事偵緝檔案,七月起至今斷斷續續終於看到第二輯的結局部分。可能是警匪情節看得多的原故,我們偶而瘋起來還會扮西部牛仔拔槍玩兵捉賊。昨晚我洗完澡走出廳,預先躲起的梁生突如其來向我開(手指)槍,我不甘示弱,神勇女幹探上身起飛腳打算踢跌他的(手指)槍。豈料梁生沒有避開,我一腳就踢中他強而有力的手腕,即時中招。今天起來右腳第四隻腳趾趾甲下面瘀紅得像血,腫不在講,痛得連走路也要一柺一柺,回來看左腳腳底因為受力過重起了個水泡。梁生在旁邊強調腳趾還能動即是沒有斷骨,邊說風涼話什麼樂極生悲,又不想想是誰先拔槍,還替我改個花名叫豬四趾。

我的動物灌木叢

這個星期功課緊得很,所以更要在這裡胡吹一番苦中作樂。上星期我把一卷來歷不明的菲林沖洗出來發覺是多年前我扮浪漫拍天拍地拍花草的作品,把其中一幅像是草叢什麼的放大來看,左看右看都搞不清是什麼,回來覺得擱著浪費便隨意把它剪成一隻大笨象。小時候維園常見那些動物灌木叢,有隻走失了跑來我的電腦屏幕,伴我今夜努力工作。

Daily Detective

我那個教學方式略嫌幼稚的美術史老師這個星期跟我們玩個叫「Daily Detective」的遊戲:每天給我們一個關於某藝術家的提示,本週完結前猜中他╱她是誰便得到額外分數。第一天的提示是:「他的生日(冥壽)是在剛過去的星期六(11/12)」,我這憨人當然回家立刻用google逐個打入我認為有機會的藝術家名稱,對此科我自認記憶能力特佳,這樣查一查我大概永遠會記得馬蒂斯出生在一年的最後一天、Toulouse-Lautrec跟我表姐、Camille Claudel跟我媽同日生日等冷知識,這才知道我老師的苦心。 這遊戲的答案是 他 ,我想我老師選他的原因是因為在三藩市灣區這藝術文化沙漠竟然擁有除了 巴黎那藝術館 外全世界最大的銅像收藏(於史丹福大學),實在非常難得,希望我們學生有空去戶外展覽館看看月光打落反射表面多而感情化的作品吧。 PS.莫奈今天生日喎,好興奮,為了慶祝我決定獎勵自己打機數小時。

豉油王炒麵

蛋麵餅煮熟過冷河,剪至手指長度方便翻炒,待用。芽菜先拖水,與蔥段及切絲洋蔥炒香,盛起。油滾後放麵落鑊,下老抽(加色)、生抽、蠔油、糖、鹽少許及麻油,倒回上述材料用筷子及鑊鏟快手兜炒即成。 今天的加了瘦肉絲,瘦肉切絲只要記謹與切牛肉相反要沿紋切,先炒好盛起臨尾才倒進炒麵便可。配碗明火白粥美味到不能( 白粥╱味粥 )。

福娃貝貝

零八北京奧運倒數一千日的今天,大會公佈五隻名叫福娃的吉祥物。由奧運五色組成魚、熊貓、奧運聖火、藏羚羊及京燕造型,名字拼出「北京歡迎你」的福娃稟承吉祥物一貫的幸運歡樂形象。紅粉臉蛋加上深黑線眼睛讓人一眼便認出是中國的娃娃,四肢短小彷似套上了玩具熊貓的裝束,像煞了外國人心中在四合院捉迷藏的活潑中國小朋友。 圖片轉自 BBC新聞網 其實把中國地大物博豐富資源揉合來創作吉祥物不難,用面譜及傳統圖案陳規自己看得外人歡喜自己又樂得清閑。畢竟這是第一屆在中國舉辦的奧運,又有什麼比國寶熊貓與奧運聖火玩摔跤更親和更叫世界各地的人多多接近這個仍然存在許多謬誤的國家呢? 我寫這篇主要的原因並不是去愛國地介紹這五隻非常得我歡心的吉祥物,而是因為其中一隻跟梁生同名。梁生昨天還在試數年前造下的西裝褲緊得氣也透不過來,你看他那大肚腩如何去做代表水上運動的貝貝(beibei)所參加的跳水水球什麼的,笑死我了。不過驟眼貝貝都好像有個小肚腩呢。「貝貝頭部紋飾使用了中國新石器時代的魚紋圖案」新華網 解讀 說,寫得很詳盡有興趣不妨看看。 相關網頁: 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吉祥物

深宵對話之欲望增高

前提.電視在播時裝表演騷,我學模特兒用貓步走來走去 梁:「(唱出)欲望jungle,jungle jungle」 我:「(音調與電視音樂出奇地相似)吓,乜原來係呢首黎架?」 梁:「唔係呀,我叫你去增高先﹒﹒﹒」

反話

┌─┬─┬─┐ │Ⅰ│Ⅱ│Ⅲ│ └─┴─┴─┘ Ⅰ.(梁生攝於佛羅里達甘迺迪太空中心)車,火箭之嘛,我八年前都去過啦,嗰舊爛鬼 太空人雪糕 我八年前都食過啦,真係out。 Ⅱ.(梁生送我的手信,樂高半牛半鹿一隻及酒店鎖匙卡套乙個)吓,乜去到佛羅里達都係行下Disney Downtown行下Lego Shop咋?咁駛鬼去咁遠咩,L.A.都有啦。 Ⅲ.(Lego Shop香港景色模型)超,好巴閉咩,我用鼻屎夠可以砌到個維港出黎咯。

愁雨

今天我的左邊膊隱隱作痛,初時還以為牢對書本太久,在我準備就寢時雨嘩啦嘩啦下出了,該死,原來是風濕。它那灰黑的臉也掛了整天,好應該襯天光前爽快地下個夠,要不然明天起來仍然像要塌下來的樣子難受死我。雨天獨個兒睡還真需要勇氣,冷冰冰的腳放在那裡都得不到溫暖,我索性先坐下來聽一聽林憶蓮。孤獨的滋味複雜過怪味雞。口裡含一世的波板糖當然會含得味覺發麻,但女人呀,又不能太苦地過活,在找到個人與己生活時仍然要懂得自處。我希望 明天醒來時 ,雨會停。 讓我明晨能再次開始,如新生的女子。

四月物語

導演安排在電影開首的鏡頭讓觀眾從主人翁的角度看出去,令人投入角色得特別快;松隆子在書店輕輕觸碰每一本書像在掃撫我的心挑起了我的某些回憶。電影用軟鏡製造夢幻效果去展現松隆子女性矜持羞澀的同時,亦透過劇情發展把她藏在柔弱外表裡的決心告訴我們,其間還加入了許多引人思考新開始所帶出的各樣可能性的插曲。情節或許驟看散慢不夠具體,但光禿禿開始為自己打造幸福未來從來都不是電影化的明確;用各件微細事物去在六十分鐘內訴出當中轉變的重要份量便是此片叫人看得如沐春風的原因吧。四月的故事,主人翁就是在這陌生的環境去釣捕自己的未來。

Miffy Delftware

梁生今年生日浪漫的我送了他一隻碟。話說十七世紀中國陶瓷器皿由荷蘭東印度公司引入廣泛流行於歐洲,可惜因為中國內戰影響了出口(我中史已全數交回老師,所以並不知道是何等的戰爭),荷蘭人便乘機出產自己的陶瓷暫充市場。荷蘭陶瓷主要在名叫Delft的城市生產,所以被稱為delftware。現在出產delftware的工場只剩下 Royal Delft 一家。在阿姆斯特丹 現代藝術館 店看見這碟前我已知它的歷史,見盒子裡不僅附有出世紙,而且價錢非常合理便二話不說買了下來。這隻把兩樣荷蘭特產:delftware跟家傳戶曉的兒童卡通人物 Miffy兔 ,放在一起的碟,真是個不可多得的雙重紀念品。當然,收到它做生日禮物的梁生沒有顯得同樣興奮,不過回來後還是把它掛在廚房牆上。

我的紀念品是回憶

去年暑假得貴人梁生相助,才第一次鄉下出城到歐洲旅遊去。甫抵步我即像參加了十八天豪華購物歐洲團的闊婆,也不理得是否會被人當羊牯,在各工藝品店裡血拼得天昏地暗。僥倖我生性眼緊孤寒,買到一個地步開始肉痛停手,才不至破產而回。但一年多後的今天,還是後悔當初買了這麼多像瑞士海迪個阿爺平日在山林中無所事事拿把刀批下批下批出來的手製木雕工藝品。擺放在家鋪塵甚為可惜,但除了吸塵它們又好像沒有其他用途。不知道是否因為身體始終留的是香港人血,吃過異地美食飽覽他鄉風景都是不足夠的,硬要攬著人家郵筒街牌╱在飛機火車公車遊船上拍照(總之要有個嘜頭),及當然不少得買滿一行李箱大大隻印有巴黎鐵塔、荷蘭風車、英國旗等的各式紀念品,才證明得了我是真的去過這些地方似的。經歷過才看得清這裡頭的荒謬,所以今夏再征歐洲時我想通了;老套點講句,照片拍在我眼裡,我的紀念品是回憶。這個原本是蠟燭台的風車,在商業洗禮後放不下蠟燭,沒有冷熱空氣的流動它便動不起來。後來我們把它放在接近天花風扇的位置,它便隨著微風逕自前前後後的轉;昨晚看到才感沒有辜負那遠在德國或瑞士海迪個阿爺。

Edith Head

派拉蒙電影公司在02年為希治閣電影「捉賊記」推出新版DVD;除了常見的trailer及製作特輯,這碟還附加了一小段講述為片中Grace Kelly設計華麗晚裝的一代戲服設計大師Edith Head的片段。看著她一幀幀照片,不禁令我想起「超人特工隊」裡的超人服設計師Edna Mode,越看越像,簡直是一模一樣,碰巧二人又叫E,難道這又是Pixar的小把戲?Edith Head從來都是一副專業時代女性的模樣,身上永遠只有黑白灰三色。藍片眼鏡在三十年代流行於片場,因為帶了它們便能看出現實顏色反映在黑白菲林上的模樣;不過聽說Edith是因為不想讓他人看穿她眼睛而帶的,在那年代當女強人真是一點也不容易。

枕邊對話之scholar

前提﹒梁生老細要他去日本前先理髮 梁:「其實滿面鬍鬚頭髮又亂先型架嘛,我呢啲,scholar嚟架!」 梁:「﹙隔了一會)我問你一條問題丫?我隻船叫咩名?」 我:「(神智不清)scholar船?」 梁:「scholarship呀!」 我:「...瞓喇。」

德國咸豬手

今年梁生生日碰巧我們身在法蘭克福,他的同事介紹了一間附近的傳統德國餐廳。七點未到踏進門放眼已滿是本地人,又煙又酒吵得不亦樂乎。我們除了咸豬手還叫了客小牛配house special七香料特製醬汁。這醬樣子有點像basil加橄欖油的pesto,味道是以清香的涼口薄荷為主,有淡化油膩感的作用,配合肉味濃的小牛剛剛好。侍應送上咸豬手的時候,鄰檯的食客忍不住笑我們這兩個遊客,不過這咸豬手是我吃過最最好吃的,老套點我也不介意了。咸豬手肥脂分佈得好,咬一口香脆豬皮,內裡滾熱的肉汁與油脂全流出來,肉身是意想不到的滑嫩,幾乎不用嘴嚼就可以吞下去。這個時候再吃兩口滿是澱粉質的香煎馬鈴薯粒,天堂簡直就在我口腔裡嘛。你看我笑得滿足到不得了,現在想起也很想再吃呢。

窗邊一角

那天他斟好果汁坐上書桌,準備為我的攝影功課做模特兒。這張試拍的,表情姿勢十分自然我最喜歡。他右邊身體及面部我做了三十巴仙dodge,效果並不明顯;身體以外的地方則做了一百巴仙的burn,嘗試營造中間光亮突出的效果。題外話,掛在鏡子上的熊貓公仔是表姐多年前親手編織送我的,多年沒見不知她生活如何。

瑞典馴鹿肉

我們今夏旅遊北歐沒有看見白茫茫的雪,也沒有遇上聖誕老人,卻在熱得發滾的斯德哥爾摩河畔吃了一客馴鹿肉。吃的同時我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畫面:聖誕老人正騎著馴鹿雪橇隊在天邊飛翔之際,紅鼻魯道夫的腳突然卡通化地多了個牙印缺口,然後一口一口地漸漸整個兒消失了;聖誕老人順理成章地被摔下來,世界各地的小朋友因為聖誕老人跌傷尾龍骨入院沒有收到禮物震天地哭﹒﹒﹒我就是在這樣的罪惡感下把整碟比牛肉騷,但肉味咬勁十足的馴鹿肉吃清光。後來在國立博物館寄動物園Skansen看到數頭孤獨的馴鹿,身上的毛髮像中年男人的頭頂禿禿的其實怪可憐。

財赤之秋

九月去英國被梁生第一次怪責我花錢太多,其實錢都不外乎是花在交通及書本上。貧困的印象卻深烙我腦海,叫我回來後終日以為自己很窮,花個錢都像犯下瀰天大罪。梁生見我狀甚可憐又適逢他學校部門需要個新網頁版面,便假公濟私拿了來給我做。雖然賺回來的錢不會到我手,是當作還給梁生的;不過積下已久欠債的內疚擔子頓然輕了不少,到我學校出糧之日我決定買部勝家衣車給自己做獎勵禮物,獎勵冬天又來了。 為了更繪影繪聲地展現我們貧困的一面,特別收錄以下的萬聖節對話。 「我諗我哋屋企啲樂家杏仁糖壞壞哋,啲朱古力溶晒,我擺佢哋入雪櫃都雪唔番。」 「咁呢?」 「咁不如派晒俾啲小朋友咯?」 「吓?」 這段對話的重點是,打算派壞糖給小朋友的人是梁博士。

我的油麻地

我在港就讀的小學大抵是名牌學校,同學仔大部份都住在非校區,花一個小時在交通上往往是等閒事,居於油麻地的我卻恨不得可以這樣遊車河。升上較高年級後家長不再親自接送,放學我便每天陪同學們走到地鐵站,看見他們閘也入了才依依不捨地自己走回家。小時候告訴別人我家住油麻地恍惚是件十分羞恥的事,多年來我一直避重就輕帶過別人的提問。直到招徠了不少電影發燒友的百老匯電影中心、影帝們站在當前大耍演技的油麻地警署、還有今集回味無窮才介紹完潮人最愛的美都餐室,被一次又一次地搬上自我文化飢渴的香港版圖上,我才知道,原來油麻地是塊瑰寶呀。 就像有位多年撈唔掂不斷我問借錢的親戚有天突然飛黃騰達,現在我要匆匆趕去黐金糠,在這裡細說油麻地的點滴………每次路經街上無數的流鶯乞丐瘋子,母親必小心翼翼地抓緊我。畢竟油麻地戲院就在街角,少不免有許多色迷迷的老伯向你上下打量。在家打開窗便傳來對面街果欄的爛橙爛西瓜味,天還未光在那裡工作的人便已轟隆隆地推著木頭車叫喊… 昨晚看無線新聞就著法團校董會訪問了某間天主教小學的校政執行委員會,看著看著,這不就是我的小學嗎?雖然我從幼稚園到中學都離不開油佐尖,不過當年家裡其實是因為我每早六點趕校巴太辛苦才從沙田搬到油麻地的。

咕嚕肉

咕嚕肉原叫鬼佬肉,因為甜酸口味最得他們喜愛。咕嚕肉是我衰得最多又試得最多的菜,其他同樣艱難的菜色如獅子頭衰了以後只會到餐館吃;不過因為我口味鬼佬得很,希望能在家都吃到好吃的咕嚕肉,所以對它談得上是竭而不捨。多年烹調咕嚕肉的經驗告訴我,吉士粉及片糖缺一不可;如果你連吉士粉是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出街吃吧。肥肉切粒用鹽、糖、生抽、生粉、吉士粉醃好加入蛋液拌勻,沾上生粉及吉士粉落鑊炸至金黃盛起。青椒、洋蔥、菠蘿切粒略炒,倒入用茄汁、白醋、鹽、片糖調配成的糖醋汁煮至收汁,淋上肉塊上碟即成。我當然不能做到「金玉滿堂」裡羅家英的冰脆效果,不過如時間許可,在淋汁前先用大火重炸肉塊口感會較佳。

第一份功課進行中

攝影比我想像中難得多,現在開始的時候不但要把許多技術上(對我來講非常科學)的東西背熟,那種對「前路」茫茫、出來究竟是蟲是龍的感覺好難頂;預計我這個差不多小姐將會承受大量人為錯誤,打擊無數。見上圖尾段白色一噠,便是捲菲林到最後的時候太緊張,摸黑胡亂塞入鐵輪的後果。是有那一點後悔,這忙碌的學期應該讀一點簡易的,但見在歐洲時拍的照片出來亂七八糟,便知道學習基本的攝影技巧刻不容緩。我想下週真正的照片出生之時那種滿足感大得能帶我飛天,所以忙一點,還好。

茶餘飯後台慶語錄

「撥開前面執頭髮咪見到係吳日言囉。」 「淨係睇隻腳都知道係stephy啦。」 「哇,燒鵝呀!」 「做明星真係慘。」

日本火鍋絮談

吃二人日本火鍋我絮絮地說了很多事。他表舅常攜兒子出海釣魚真是好嗜好,既能爭取父子相處時間又能培養耐性。我說,小時我媽也曾經突然花了數塊買兩個螢光黃綠塑膠魚絲釣鉤,帶我走到海旁在維多利亞港港邊呆呆等魚上釣。記憶中的母親做事無常得很,然後我又跟梁生講起小學某年,媽接完我放學兩母女突然乘船到長洲,我仍身穿校服,第二天還沒有去上課,租了間渡假屋住了兩天。我問梁生,我媽是否真的很無常?靈光一閃,我卻忽然明白過來,媽為什麼當初帶我到長洲。他也似乎猜到了,所以我們住口,繼續吃火鍋。

晒冷3之藝術館指南

這個收藏開始得莫名其妙,話說我今夏探訪阿姆斯特丹國家藝術館它正值大裝修,幾乎所有展品都被拿下來,一直怕不夠時間看完的我還愚昧地鬆口氣「乜咁細架咋?」。藝術館書店乘勝追擊出版了裝修期間展品的指南書籍,售價是破天荒的五塊歐羅,大概是補償(再屈)一眾從世界各地而來的"museum-goer"如我。笑笑口買那本書的我並不知道原來已經打開了通往血路的大門,從此以後,我每到一間藝術館幾乎都會買一本指南留念。離開荷蘭到比利時,十頁都沒有的一本講解Van Eyck(前幾天我貼上來的幻燈片的人兄) 畫作 restoration的小書要六塊我眼也沒眨就付錢買下來(六塊可以買幾舊牛角包食成日),荷蘭比利時是我主修集中的項目,的確沒有理由吝惜。但九月再到歐洲,明知由英國回德國要火車轉飛機轉巴士我都仍視死如歸地抬了十幾磅的藝術館書刊回來,我便發現這個所謂收藏已變成背後價值不明的「為買而買」。但定神再想,我並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重臨這些地方,有可能可一不可再,我情願破產(真誇張)腰酸背痛都不希望自己會凌晨時分扎醒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買那本書。我現在有時都會為在梵高博物館及林布蘭故居沒有購下指南感到可惜,更莫講去年的意大利之旅,梵蒂岡幾乎肯定不會再去,你看,我可能永遠都沒有一本關於堪稱是米高安哲羅及拉斐爾一生最偉大畫作的指南。

雜項一籮籮

在談及理想目標志願之前還有伴侶家庭人際關係,再之前還別忘記要飽飯工作搵錢及住宿。這些基本不過的,人人每天都在出血出汗地為自己爭取,但正如每套荷李活電影銀幕前主角後都必有路人甲在放狗路人乙在買報紙,我們日常生活中也要剪指甲、洗頭、飲水、洗衫、寄信,時來運到時還會被紙張割破指頭、便秘、生飛滋、爛面等等。這些不痕不癢的小事加起來十幾萬噸重,背得久腰也酸了也不知找誰訴苦,難道告訴人家我剪指甲次次都剪到發脾氣,我平生最討厭洗頭,人生真係好苦呀不成?我想這一切次序可能是亂了,我們怎能夠將瑣事放第一位,要沖乾淨涼食飽飯連屁也放完才開始談目標?如果我們打從開始沒有把真正希望得到的東西放在前頭,我們如何得到動力支撐自己,爛著面一日復一日在廁所處理各樣生理需要,都仍硬著頭皮地走落去?我想冥冥中這世界必有樣東西跟自己徹頭徹尾地登對,那怕是個人,是隻狗還是朵花,那便是現在我每天做我每天做著的事的原因。

西芹雞球

西芹先去筋切塊,紅蘿蔔切小粒。雞切薄片醃好泡油至半熟盛起,西芹及紅蘿蔔下鑊用慢火煮腍約十分鐘,雞片回鑊兜炒。加腰果,埋蠔油獻及少許麻油調味。

至善佛道社

吃飯讀墊檯的報紙,山地殯儀公司賣了全版廣告,推銷一站式服務包括佛道社打齋念經,好讓兒孫在重陽一盡孝心。看一看英文翻譯的名字,笑得我幾乎彎腰,不過可能要廣拼人士才看得明白。人生苦短,偶爾無聊無聊才不至發瘋呀。

金銀蛋菠菜

碰巧冰箱還有半罐雞湯,今晚弄了碟金銀蛋菠菜。菜要炒得可口技巧重要之餘還要有個靚火,我這等無靚火又無技巧的煮金銀蛋菠菜便是最佳選擇。菠菜洗好,蒜頭爆香落鑊炒熟 盛起 。皮蛋及熟咸蛋切粒加入半杯雞湯煮滾淋面,即成。

華美以南、華美以北

故事創作 從前有對愛人因觸犯世俗戒條被天神處罰,分別囚禁於華美以南及華美以北兩個八萬八千里遠的國度。女的終日以淚洗臉,男的不忍,為盼見愛人一面與魔鬼下約定,每逢週末割出身上豬腩肉半兩,千頁功課便會從天而降築成一條華美橋,好讓這對愛人相聚片刻。如斯淒美故事感動世人,命名《華美以南、華美以北》,被譯成十一國語言出版,銷量破千萬。 身在華美以北的梁生聽罷故事向我揮手「你今日割咗豬腩肉未呀?」

襤褸的尊嚴

又不是小孩子,我的世界理應除了黑與白外還有紅橙黃綠青藍紫,極端兩點外還有大片大片土地容身。為什麼我總愛迫自己入牆角,得就得,唔得就人人誅之?除了自己開自己的玩笑,我對生命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明知過眼雲煙仍要咬住一些從無切實立場的執著不放如瘋狗。我搬出一大堆藉口,世界只有我自己圍住自己轉,轉不來想不通便大哭一場說生不如死,繼後又告訴自己你好勇敢,你沒有選擇了結生命。除了我自己,無人應該為我的生命負責任,我恨我父母廿幾年,我又恨了自己廿幾年,這一切都怪不得誰,為何我不能堂堂正正站出來承擔?你叫我愛花草樹木,你叫我找個興趣讀上去,你叫我去識多些朋友社交一下,我都不能愛自己,拿什麼去愛其他?這些時候的努力原來只叫我出更大的醜,帶上假髮面具穿起名貴珠寶裝束扮上流,人家一翻就見到大蓬裙裡的蛇蟲鼠蟻,踢我出場都來不及慌忙逃走。如果在我襤褸之時我能悟出襤褸也有襤褸尊嚴的道理,我就不會現在臉塗得像馬騮屎忽高不成低不就,但轉過頭想,要是真的悟了個什麼出來,現在好好清洗面孔重新做回襤褸╱普通╱庸俗╱原本的自己也未算遲。

Opposites attract

我與他天同地比的工作, 我: 最近我撈了個幻燈片庫打雜來做,圖中所見的十五世紀荷蘭 畫作 ,三星期前才在倫敦看過。 他: 電視在播GE Ecomagination廣告,梁生指指自己再指指昨天才框起他有份製造的飛機引擎海報,我問「下?你做 GE 嘅咩?乜你唔係做 GM 咩」?他說「算罷啦你,我唔要你喇」。

芬蘭製造

小肥肥一族在芬蘭有點像美國的迪士尼,口香糖尿片什麼都有出產,不過就只限兒童用品。或許只有在東南亞才有中年人身穿米老鼠手挽雲尼熊,冠個美名叫童心未泯;所以在芬蘭每逢有小肥肥的地方就必有黑頭髮人士一大堆像在女人街夜市出力地揀,香港日本韓國無國界。其實製作比日本的差遠了,但是芬蘭製造字樣有魔力使人發瘋地買,肯好我金剛上身刀槍不入,最後只買了張一見鍾情的明信片………然後看見那套桌墊很便宜…(臨走在免稅店)哇…隻杯好漂亮…… 所以,除了這張我們特去郵局配上史力奇郵票的明信片,我家還多了唔捨得用的一隻杯和兩張桌墊。

有果必有因

海德公園玫瑰園中的每朵花卉之所以能夠綻放無誤, 全因為受雇於皇家的園丁在背後默默耕耘。

晒冷2之小火龍

梁生執屋執上腦要我丟掉沒有用的雜物,我根本沒有所謂有用的東西呀!他說那支發了霉的軟糖及那盒過期日為零一年的mac 'n cheese是必丟無疑的了,所以我為它們拍下最後一幅合照。右下角那隻香港地鐵公司出的毛公仔,仍未開封,是數年前同事送的禮物,如果你讀到這段,放心,只會到迫不得已的地步我才會放棄它(如果梁生明天拿把刀仔威脅桶我,要小火龍定要命,到時我就唯有割愛囉)。

我生活好得沒話說

兩個月來睡過數不清地多的床,現在躺在最熟悉的一張我卻只會不停造趕火車的夢。昨晚給自己修了一下過長的劉海,架上去年買的「新」眼鏡,他皺著眉說我像十六歲,我總覺得男人觀察女人其實不大入微。快樂星期五午後,晚餐吃的排骨在燜,香味在擠迫的房子裡飄散,親密得有點市井;梁生忙著執拾儲物房,在陽台噴殺蟲水,剛簽了新的房約這裡我們會住到下年七月。飛滿天的塵埃叫我的花粉症發作,流著眼水鼻涕,想寫點歐遊事記,腦袋卻一片空白,八乘六是什麼也答不出。我生活好得沒話說。

晒冷之東周

這個暑假到處去得著之一:世界各地隨星島日報附送的東周系列一套,哈哈哈哈。請不要嫌我無聊,你們誰沒有試過排隊買哈佬吉蒂史路比。我們的美東版購於芝加哥,可見只有西岸這邊才有多個版本。歐洲版只能在英國買到,連周刊薄薄的一份報紙要四磅(等於差不多八塊美金,三藩市週日版卻只要個半)。三藩市及美東版娛樂新聞放最前,洛杉磯版書末專欄篇幅最多,歐洲版加了不少本地相關的文章例如疑難信箱等等,實可以看出不同地域的閱書需要。

我返來喇

可以瞓屋企張床,好野!

去旅行似走佬

去旅行似走佬,凳未坐暖明早又飛。也不理梁生反對,誓只帶隻小型手拉新秀麗,明知東西放不下,口卻嚷,裡頭的大衣到那邊會穿上身,屆時便剛好放得下買回來的書,空位不夠不能買那麼多也是約束自己的好辦法,可以替你荷包慳一慳呀。現在凌晨兩點我們還未睡,各自為政,他準備他工作事宜我執我行李。拿出月餅一人八分一,呷口熱茶中和一嘴甜,繼續努力。 兩個星期不到的出遊,首五天我獨自去倫敦,梁生留在德國工作,餘下的日子結伴到挪威及芬蘭,聽說會乘遊輪渡波羅的海,他的主意,我盡情做小女人,回來再談。

我們今天究竟做了些什麼

前天回來,後天又走,我們今天究竟做了些什麼? 就是從宜家買兩個大書櫃回來把它們逐一填滿。

我的煩惱又是什麼呢

我們在明州雙子城轉機碰上暴風雨,機上乘客如熱鍋螞蟻,窗外風景卻逕自又彩虹又閃電鬧得翻天。我們在雲層上飛,遠處有片密雲籠罩著如指甲般大的一塊土地,地上人們看上去它卻大得掩蓋了整個天空。這樣的壞天氣必帶來不少壞情緒吧?然而從高處看,這片雲卻是如此微不足道,又怎會在頭頂永遠不離開?公路上的車流走得像劃在車窗的雨點,流到看不到終點的地方,靜止的空間就只有這條微微顫抖的發光蟲在支撐。飛機上看下去如電路板在運作的城市是那麼的小,我是那麼的小,我的煩惱又是什麼呢?

抄書

《喜寶》—亦舒   我說:「我連厚的大衣都沒有一件。報名到一間秘書學校去念書,學費去掉兩百鎊——以後?別問我以後是怎麼過的。以後我看見過各式各樣的面色,聽過很多假的應允,真的謊話。很多人認為只有在革命或打仗的時候才能吃到苦頭,其實到了那個時候,大勢已去,不是死就是活,聽天由命……或者我這一切說出是微不足道的——世界上那麼多女人,其中一人心靈自幼受到創傷,算是什麼呢?我們不能夠人人都做勖聰慧。」   我發泄。   家明把他的手攬住我肩膀。   「這是我第二次乘頭等客機。」我說,「以後我將會有許多許多這樣的機會,你放心,我會好好地做人,我的機會比我母親好。」   「一切很快會過去。」   「是的,一切。」我喃喃地說,「我想母親一定是倦了,從甲男身邊飄到乙男身邊,從一份工作又飄到另一份工作。她或者沒有進過集中營,走警報逃難,或者沒有吃過這種苦,但是她一樣有資格疲倦,她一樣有資格自殺。」 在豆瓣聽說《喜寶》是亦舒最好的作品之一,已有兩個多月沒有讀她的文字,發覺自己開始耳水不平衡、時而暴躁、亂想一通,是時候像病人掛點滴,補些「亦舒」進我身體系統以確保身心正常。也顧不得親友到訪下體痙攣,屈膝坐在餐椅對著十寸多少少的膝型電腦讀到凌晨四時,剛好讀到上邊這段。唉,女孩子們愛讀亦舒部份是因為容易投入角色,如果我告訴你這麼多亦舒筆下角色我認為自己最像喜寶你會否笑我過份天生麗質難自棄?書我讀到一半,喜寶結局如何再過幾小時便知道(我讀亦舒是非常虔誠地每隻字又咬又嚼的),但我的結局就要我自己一步一驚心(怕被麥當勞招牌從天而降壓死)走到盡頭才看得清呢。 ※詭異得很,我與書末勖聰恕的平凡護士妻子同名同姓,像在告訴我,想做喜寶?死了條心吧啦。-_-

給媽的留言

剛留了言給媽,前天她激動地跟我說人是不能夠一個人生活的,怪不知我一直找不到阿女你,原來你上了深山……你,繼續上你的深山吧…媽累了,然後掛上電話。這兩天我都在檢討,雖然我仍然不知道如何解決我倆之間的問題。我的私心被我冠以不孝的罪名,套上手銬卻仍舊逕自頑強地掙扎。有時我想我是多餘的,媽都這麼大個人,她不是我的擔子,她沒有從我洞鑽出來。與屋企關係做得差一點也不「型」,一點也不顯得「獨立」,相反,是種缺憾,像後天失聰。不打緊,我不怪你不懂如何做個母親,請你也別怪我不懂當個女兒,讓我們從新學習,沒有開始的一步,永遠也走不到終點。我總算知道目前要多做的是什麼,我希望我以後能夠多一點跟我媽談話,我要把我每天瑣碎事告訴她,直到她覺得煩厭,讓她想起廿年前她那個只會睡著才收口的女兒。 ※後記:我自以為從媽的角度去看,以為媽痛恨永遠被人看扁(她見一個老伯在唐人街爛到見骨的路摔了一跤會氣憤地跟我講半天如何人家白人的路每年都修),我以為要媽搬到三藩市讓她感受真正的種族和諧她會高興。其實我在一廂情願吧,我挨不住紐約是我自己不夠堅強,或者紐約才是最適合媽的地方。這幾天想想想,又想通了一點,她最後選擇留在紐約我也不應感到不孝,媽和我是兩個獨立個體,我的最好並不是她的最好。

撫我畜我長我育我

晚飯時候我媽打電話給我,原來飲醉酒,又笑又哭。她問我現在這邊幾點,我答跟你一樣呀,我媽問我不是快她三小時嗎,我笑說如果我快她三小時我身不在美國了。 「為什麼?」 「因為媽你身處的已經是美國時間最早的地方嘛。」 「不要說得那麼快,我老了,聽不明白。」 然後她哈哈哈哈地說,「平日阿女都沒電話給我,說話的時候又很嚴肅。媽咪我好驚,不明白的問你怕被罵。現在飲醉酒,膽壯起來,便告訴自己,要打電話給阿女。」 我想要等到有天自己做了母親才能明白究竟我媽為我付出了幾多。梁生與舊大學同學吃飯,他太太還有數週便臨盆,剛巧公司要搬遷到一個連超市也要駛三十分鐘才到達的小鎮,他說也好,讓小孩在寧靜環境成長。事後我跟梁生笑說如果我們搬到如此一個鎮,不但成為鎮裡頭僅有的唐人,還可以開間唐人外賣餐館,叫我們的小孩幫我們包雲吞做例牌雲吞湯。回想,著實不應該拿人家這樣為子女的苦心來開玩笑,如果我女兒將來像我當年離家出走數個月無音訊,我想我是一點也笑不出來的,我想我心會死了一部份。所以,我好怕見到我媽死了一部份的心,我又會忍不住哭。

一分鐘扭唔扭得切粒螺絲

這是我們留在美國最大汽車生產中心地 底特律 的最後一個週末,順理成章去了參觀福特汽車工場及 博物館 。坐在三百六十度旋轉座椅看環迴噴火又噴水的汽車製造電影,片尾八個螢幕不同的福特員工各自豎起姆指,叫連時常嘲笑「FORD=Found On Road Dead」的我也有股衝動去買部Jeep。也對,星期天沒有員工上班卻為了小貓三數隻的觀光團開著工場所有照明系統,為的大概是讓人買下一架車的時候想起這間象徵美國歷史和掙扎的大好公司。 瀏覽完畢梁生問我從中有否學到多一點關於汽車製造的事,親身見過工場運作學到的的確不少。工場每人都有一分鐘完成每架車的某一個部份,如果你發現你完成不了手頭的工作,便要拉一下身旁的黃繩停止運輸帶繼續向前(梁生解釋是日本仔的發明),多麼殘酷又帶給員工莫大壓力的方式,旁邊還有塊大型顯示板好讓人看到那些是經常叫停的員工。如果我要在這個工場工作我想我每晚必做「一分鐘扭唔扭得切粒螺絲」的惡夢。不是看輕藍領,不過我更深切明白為何我阿媽猛叫我俾心機讀書。 1955年黑人女人 Rosa Parks 就在這巴士上拒絕讓座造就爭取種族平等的歷史,展品旁邊還擺著林肯總統在福特劇場被刺殺時坐的座椅。怪不得博物館推廣標語是「America's Greatest History Attraction」,拼拼湊湊,遲許我做了名人他們還可以拾回我那條掉在地的腳毛用玻璃櫃鑲起展出。

計劃歐遊對話一

─research過後─  我:「AH~~~~~~~~~~~~~~~~~」 ※公園開放時間:六月十一日到八月廿一日。 ─片刻過後─ 梁生:「點呀?唔好鼓埋泡腮啦。」 ─再片刻過後─ 梁生:「哎,我應承下年同你去喇,下年去唔到後年去喇,好無?」 小時候讀大概是「世界奇觀」之類的新聞,讀到在某個遙遠的地方有所跟小肥肥一族一家住的一模一樣淡藍色的燈塔,多年念念不忘。那些踏在歐洲頭頂的島嶼是衛斯理博士朋友們的藏身地,有先進的儀器,放眼無盡的樹林,還下很多的雪。現在回顧,當時看Scandinavia帶有不少謬誤。其實也不小了, 姆明公園 建於93年,我已經準備升中學,小腦袋卻只容得下出海跟釣魚。但現實生活的我出海及釣魚數目一隻手就數得完。

罐頭咖哩雞飯

材料: 連皮有骨雞腿兩隻切塊醃好 馬鈴薯兩個切粒 紅蘿蔔一條切粒 洋蔥一個切條 楊協成 星加坡咖喱汁 一罐(百佳有售) 做法:紅蘿蔔先用水小火慢煮一會(有此步驟全因我喜歡吃軟身紅蘿蔔,可以跳過直接與馬鈴薯同炒)。蒜頭數粒與雞腿同炒至熟透盛起,用餘下的油先炒洋蔥至透明,再放馬鈴薯炒至金黃。倒入紅蘿蔔水及紅蘿蔔,慢火煮約十分鐘,加入雞腿及咖哩煮至收汁,略用糖、鹽、麻油、茄醬調味即成。 要訣:日式咖哩磚可代替咖哩汁,空鑊炒香咖哩粉加乳酪自製亦可。咖哩要好吃除了調味時加糖外還要加點蕃茄,鮮蕃茄又好茄醬也可以,酸甜辣三味加起來才更有層次。 ※P.S.圖中所見絲苗白飯(這裡竟有不知從加拿大還是紐約運來的金象米)乃係梁生用平底鍋煮的(宿舍無電飯煲),係咪好勁?其實我都識啦,不過俾佢威下囉。

璀璨未來

「結得成到時我買過層俾你都得,但結唔成我地兩個攬住一齊死呀?」昨晚我對媽說,逗得她大笑。梁生心裡大概在咒罵這荒謬的提議,卻連怕也不能怕在面上,還要裝鎮定跟這神經母親的神經女兒解釋一番如斯想法如何行不通。最近讀到關於新奇結婚的報導,又上山又下海,不禁拉得老遠想到自己將來結婚的場面。我想來想去都想像不到自己身穿白紗走進教堂走廊。梁生問我那我想像到什麼,敬酒囉我說,他像教小朋友般告訴我那只是擺酒,不算是結婚。或許我滿口幸福生活、璀璨未來的害得朋友們常半嘲半認真地催我嫁,不過其實我連做夢都想不到將來的事。我能朗朗說著結婚的事,當然有想過有天嫁人後happily hereafter,不過我真實的將來又怎會像本騙人的故事書呢。

十二隻恐龍去野餐

放著林一峰《你拯救左地球未呀》,我們由手掌形狀的密西根州州底駛到州頂,出發到被印第安人稱為海龜的 Mackinac Island 去。享受這擁有無敵湖景的離島的最佳方法是,呷著啤酒與友人在岸邊談一晚天,什麼都不做感受一下百多年前貴族在酒店陽臺終日無所事事的寫意;但我們倆不喝酒又沒什麼心事好講,唯有租兩輛腳踏車環島騎一圈。涼風吹得頭髮亂飄,像在賣護舒寶廣告,我們邊騎邊忍不住爽呀爽呀地叫。但每件逸事必有代價,晚上回到酒店淋過浴後我大腿開始感到酸軟,凌晨三時還痛得醒過來。從未嘗過感覺如要斬掉雙腳般的我害怕得打電話吵醒「運動員」朋友叫救命,最後我吃過止痛丸昏昏睡去,第二天醒來也像沒事人般繼續在島上走來走去,累得在回程船上睡著。聽著歌謠似的林一峰我想起閃電傳真機年代的一首 兒歌 ,便在車上大唱「十二隻恐龍去野餐,齊乘坐旅遊車出發了,路上唱歌謠快快樂樂,Sing I am on my way」…

男人夢

一口氣看完艾曼妞 1 & 2 ,什麼從女性角度探視一段婚姻、肉體上的自由、女性主義等等都是一派胡言,全然是男人的性幻想。死屍般躺在床等你多麼沒趣,當然是艾曼妞主動尋找性愛真諦才過癮。加上自慰及女同性戀場面,簡直像隻滿足晒三個願望的出奇蛋。實情是我看過的色情電影太少,難以比較,再經典再前衛在我眼裡看來也只是配樂老套突兀、情節無味的咸片。不過不得不說,如果想與女朋友一起看套火辣辣電影然後大條道理(法國品牌唯美片喎)有所行動的話,就非艾曼妞莫屬。那個在香港長大的人看到一九七五年香港先生競選能夠按捺不尖叫喝采?

男女喜愛玩球

梁生同事向他介紹一間逢週三租鞋特價的保齡球館,他半扭半要脅要去多天。就是這樣,我吹了多年「好叻」的打球技術今天被識破,看著我計分表的一條條橫線心也涼了一截,哪來集中力繼續打下去。事後我回想,除了我好誇大的天性,究竟為了什麼我一直對保齡球這運動心存好感。 我在紐約讀高中的時候朋友不多,有個大眼女孩對我特別好。有天她打電話給我說,我們在校內走廊談話的時候她的一位朋友看見我,並向她打探我的事。我記不起是因為我怕羞還是那男的沒種,我們一直只靠那女孩互相打聽對方。就是這樣,我知道了他隸屬保齡球校隊。如此這般半年後,那男孩畢業了,我也從未見過他一面。我想,如果大家真正有意思股起勇氣行動的話,事情大概會變得不一樣。或許我當年應該主動一點,就算做不成情侶,叫他教教我保齡球我今天至少也不用醜態百出吧。

豬肉都市辣肉豆

辛辛那提 式辣肉豆聽說與眾不同地好吃,我們四小時由俄亥俄州最北駛到最南,抵步趕緊跑去吃。辣肉豆肉味夠,肉桂粉份量控制得宜,沒有其他地方的辣肉豆常犯下過多的香料淹沒食物原味的錯誤。意粉及熱狗雖然吃得出是平價貨,但也正正因為這樣才顯得辣肉豆的味美。雖然無論是意粉、薯條及熱狗都是芝士滿滿的一個模樣,混來吃看來也嘔心,不過那種像吃了幾萬卡路里進口的滋味真暢快。 辛辛那提是個擁有有趣歷史的城市,兩百多年前的她是以宰殺包裝豬肉聞名的,比起現在大都市的形象相差甚遠。雖然滿手腥血,大量剩下的動物脂肪錯有錯著造就了肥皂公司P&G的誕生。P&G就是今天與我們息息相關的日用品品牌,肥皂劇一名稱亦因為此公司贊助電視時段而生。旅遊雜誌多談及辛辛那提居民如何致力擺脫「Porkopolis」的綽號,在那裡走了兩天的我相反被許多自嘲的小豬紀念品逗得笑了。肯德基州離辛辛那提只是一河之隔,週末河邊剛好在舉行海鮮節慶,大雨過後夜空明亮,小食檔攤現場音樂人頭擁擁,像明星謀殺了我不少菲林。臨走我們跑到其中一間家鄉雞門前拍照留念,了我小時奇想「在肯德基吃肯德基」的白癡心願。

麥兜麥太與那火雞的故事

今晚想寫點我媽的事,想呀想左眼突然發狂地跳了數分鐘。這大可反映我與我媽的關係,就是想想她我都有可能激動得爆血管。我欠了她沒錯,但活了二十三年我都未償還到什麼。小時我媽最喜歡跟我說黃大仙高人幫我看相說我是來報恩的,然後我媽就會打蛇隨棍叫我努力讀書大個做醫生。這麼多年後,醫生做不了,我還要幾乎每月問她要錢。現在她也很少給我打電話,大概自己都在忙自己的事,大概是刻意去找事忙吧。 每想起與我媽一起的日子我心就痛,久而久之我也不常想起她。這個星期我在豆瓣加入從前看過的電影,許多都是與我媽同看的。當時家住油麻地,兩口子吃過飯後最大娛樂便是散步到附近影院看電影。不愉快的許多我都忘了,我只記得我們常在夏天夜空下由油麻地漫步到尖沙嘴再走回家,話也不多,畢竟剛踏進少年年紀的我有話也只會對電話另一頭的朋友說。我還記得有次走到尖沙嘴新開張的荷李活星球餐廳,門前坐著一個很漂亮的混血兒少男,他瞧了我一眼,我心狂跳之際我媽開口說,靚仔呀。 我想我是不明白我媽的,她常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我不再相信多年後我爸不勞心的那句,你看她很樂觀,她說她很樂觀,其實她是全世界最悲觀的人。如果我媽認為自己樂觀讓她繼續認為好了,數天前我與她在電話中吵起來,我叫她好好反省為什麼所有人都離她而去,她氣得掛斷電話。冷靜過後再打來我忍不住哭,說我也不知道可以怎辦,究竟可以怎辦,我媽倒過來安慰我說,女,不要怕。現在我或多或少都明白為什麼我讀麥兜麥太與那火雞的故事哭出淚來。 ※引發我寫此文的,「 想來, 真有點麥太帶麥兜到山頂代替馬爾代夫篇的影子 」。

廚房外的冰箱在叫

關上燈在床上,在進入睡眠狀態前腦裡總是在跑些愚蠢的畫面,將白天看過聽過的拼合成荒謬的情節。這時心就會放下來,因為知道畫面過後便是無盡的黑夜,不用怕又要輾轉多時。如果想了很久,故事還是十分合情理的話,那就可惡了,眼睛不但習慣了黑暗清楚看到街燈打落在窗簾的樹影,耳朵也比平日聽得多。冰箱大概每十分鐘叫一次吧,每叫一次就像嘲笑你你又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我告訴自己,聽到下一次鳴叫不如起來打字好了,所以你們現在讀到這篇。

Long Time No See!

如果沒有把近況刊登在網,心底裡還是有點怕我死了多年後我的死訊才幽幽地浮在朋友圈中。我要學會如何停止說我孤獨沒有朋友,因為每當我這樣說的時候,總有三幾傻人像被傷了心似地告訴我事實並非如此。我最近還聽過其中一位說,他正在嘗試。我是幸運的,我沒理由吝惜我的快樂,每早有一個西裝骨骨醒目青年在準備離家前替我重新蓋好被,我天天睡到剛好可以趕上看香港的晚間新聞。雖然黑眼圈仍然黑,但自買下bb眼圈concealer明白到隱瞞不如坦誠後,我沒有再為它們憂慮太多。 我跟你們說多點吧,是這樣的。大概幾個月前我看到一個頗esteemed的部落這樣寫謝霆鋒,「他的中文程度只到xx,嚴格來說是文盲吧」。下?原來嚴格來說我也是一個文盲。那我不要再寫什麼無聊的上廁三餐誌,我自十六歲就一直寫網上日記(雖然早前部落們說他們並不只是日記,但我寫的時候還未有部落),那我可以寫什麼?我最後面懵懵地開設這個blogger要好有聊地寫電影寫藝術,我卻不知道原來我在跳進另一個陷阱。 最近我媽收養了一隻母狗,叫牠Lily聽說是因為門前的一堆百合。我也好想要一隻狗,雖然我還是比較擔心我媽的精神狀態,她說她要時間冷靜一下,縱然由我這個暑期宿舍飛到她那邊只要一個小時。我爸上個月到西藏為我放生了一隻羊,不知道西藏的人會否山頂放羊山腳捉羊呢?我跟男朋友都不禁懷疑我最近的好運是因為那隻羊在作怪。最後,我們在家附近發現一間一塊美元電影院放映幾個月前的舊片,稍候吃過飯我們便出發看Land Of The Dead,多個藉口讓我們今晚回家抱抱一番。 關於我家的,上述報告完畢,多謝關心。8/8/05

The Windy City

百老匯女郎踢腿大唱,芝加哥,芝加哥…關於芝加哥不能不提我一位畢業於芝大的中學同學,大概羅省給她留下太壞的印象,她說美國西岸太沒有文化。西岸精神豐富如我當然下不了這口氣,誓要到芝加哥看看是怎樣的一副光景。甫一抵步我們不禁一致認為,芝加哥,簡直是紐約的wannabe嘛。芝加哥市政旅遊推廣網頁說River North的畫廊ranks second only to Manhattan's Soho area,這…是那門子的推廣呀?不不,撇下那些在 千禧公園 中比李嘉誠醫學院還要命的BP橋、Chase Promenade、SBC Plaza等等,芝加哥還是有很多值人欣賞的地方的。 首推當然是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Mary Cassatt的The Child's Bath是我看過最接近書本印刷的作品,讓我親身感受到日本版畫對印象派的影響。Renoir卻比我想像中好多了,藝術館大概在它們身上花了不少錢吧;比起意大利許多滿面塵的名作,Two Sisters那紅的那藍的在起舞的筆觸前浮現;再加上Toulouse-Lautrec特別展館中的lithograph現場示範,已足夠叫我對芝加哥滿足到不能。走出藝術館中午太陽像要把人曬乾,途人都走到商業大樓的影子裡。別忘抬頭看這城市那些特色得有點刻意的建築,餵飽雙眼。我們依著旅遊書推介專程走到芝大看FLW的 Robie House ,碰巧兩位建築學生在指手劃腳,男朋友一直在嚷在旁的GSB如何地嘗試襯托它,我卻一點也看不懂只有羨慕的份兒。趁熱鬧登上了全美最高的大樓後,我們遇上最有型的麥當勞;在唐人街吃過濕炒還買了份美東版星島日報回家拉屎讀。晚上我們跑到密西根湖旁看今年主題是樂與怒的Venetian Night,美國煙花比香港的好看必是因為那六十萬人澎湃的氣氛吧,背景音樂有Green Day又有Coldplay潮得很。芝加哥之旅在這滿足又高昂的心情下完結,不過當然,我還是最喜歡灣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