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的問題始終比我知道的多。我有許多的經歷到現在也只能用忘記去暫時處理。可是我的處境又不至差到能夠本死無大礙從零開始,所以我是被淤在裂縫的泥巴。我有十萬隻達利的草蜢在我背上爬行。你不是我你又明白什麼。每人都是另一些人的恩賜,my ass,人生不是你隨手在名人名語錄抽出的引句。雖然我每次聽到人家跟我說,我能走到這裡已證明你好叻好叻我不知應面紅抑或面青,但我知道我是有救的,我只要繼續撐下去。我只是,不想再把從前的忘記,我想把它們一一擺放在地上,衡量對我的影響後好好收入抽屜。到我對某些事情反應有異樣就拿它們出來,噯,就是你,就是你讓我變成今天的我。我不要,滿頭問號對自己所作所為感到不負責任。
父母只是一個開始,這只是個帶我走過許多錯誤的開始。他們對我的影響像水滴在面紙上慢慢化開每日俱增。我與媽近兩年沒見,如果我真的像她,她也應該像我般的想,對方的死是種解脫,死了我會永遠把你藏在心底當神明供拜;但你一日未死,你一日都是我心中的疙瘩。我死了,那剛撥電話給我說正出發到機場令我心頭得到片刻寧靜的他當然會感到悲哀,我爸或許會說,哈,我一早猜到她的下場是這樣;我也不是要去改變世界或是留下些什麼,但太陽明天還是會升起來,我的鄰居還是每天黃昏放狗。你要是我,你也會覺得人生是場咀咒,但你當然不希望成為我。我現在要做的,是走下去,直到它變成他媽的恩賜。
Salvador Dali
Myself at the Age of Ten When I Was the Grasshopper Child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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