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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爾的預兆

今天到教員室考法語口試,也不知道老師聽到我說我在紐約住了四年或是十四年(考天煞的imparfait)。老師像很驚訝我這等坐在角落、有沒有上課也無人知道的學生竟然從誇張的紐約來。然後問那條「你對上去那裡旅行?」,正期待中國或夏威夷等標準答案時,我竟然回答瑞典、芬蘭和挪威(引起她無限回想數十年前的北歐之旅,我只能用我憋腳法語oui oui oui一番)。考畢,我在教員室「free books」書架上看見一本孤伶伶的Trekking in the Nepal Himalaya,馬上問可以拿走嗎,她瞪大眼說可以邊送我走,我大概給予這位老師非常多錯誤的假象(如:超級健康愛好旅行的活躍份子)。

Anyway,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了。我拿到本1985年寂寞星球出版、在港印刷的尼泊爾旅遊書藉。這是一個預兆。每次我跟梁生說我要去巴西、土耳其、柬埔寨,他便用一貫撚化我口氣說,要去你自己去。我想,好呀!也不是必然要你請我才可以去旅行呀!我這就去儲錢,儲三五七十年我一定儲到足夠盤纏去!

拿著我那本老古文物,我跟我那從尼泊爾來的同學仔說,這是一個叫我去尼泊爾的預兆。她從我手接過那書,翻呀翻翻了一整堂課,最後在地圖翻出自己的家指給我看,呀,這正正便是這麼近––那麼遠––

我告訴她,今年聖誕節我會到北京旅行,好高興呀!我身為中國人從來未曾到過北京。我問她有否到過西藏(她是西藏人),她說他們不能回去,她父母逃跑出來的。我興奮過頭問,你的父母私奔呀(現在想來是多麼多麼愚蠢的問題)?事實是他們在革命時逃亡出來的。哎,我真白癡。這便是讀得太多亦舒讀得太少報紙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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