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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July, 2012

病假

今天請病假。生了好一陣子的病,卻不察覺。腰酸背痛只是普通的勞損,更大問題是心緒的疲乏。終於關起電腦,放下手機,停下來,走到三藩市市中心的公園去。在高地的一大片草坪,看出去,佔了半個天是高樓大廈樹立的市景,金門橋遠遠的在一角,從山谷滾下來的白霧把她切開兩半。圍繞公園的是一列碼頭,停泊的船隻號角嗚嗚作響。我走到社區農場,看花盛開,看樹結果,蝴蝶飛來又遠去,水龍頭的流水不斷,水滴在我鏡頭裡永遠的停頓下來。我躺在草地上,單車鈴聲、結他音樂和下午兩點的太陽在我身上的溫度是搖籃,就這樣徐徐睡去,醒來。

泡菜炒豬肉

近來迷上泡菜,煮個白飯,滾熱辣的用紫菜包起吃,是踏實的小確幸。家裡沒有豬 腩肉又沒有豬頸肉,隨便的把豬扒切薄片,用少許鹽、糖、麻油、料酒、生粉及生抽略醃。蒜頭 大火 爆香,下青蔥及洋蔥絲,豬肉落鑊炒至轉色,連汁倒入 泡菜,上蓋煮至汁滾起,下糖鹽調味即成。

阿法瑪

第一晚重臨里斯本便拉他去看fado——Wim Wenders《里斯本故事》裡那憂怨纏綿,打著藍燈,眼淚像河堤斷開的葡萄牙音樂。 我是多麼渴望把數年前我看到的里斯本原原本本的展現給他看,那些在石板路上消耗日子的貓貓狗狗,那天空的藍、屋頂的橙,那像八十歲老人臉上皺紋的氣息,那懶洋洋停留在六十年代歐陸電影的風情,原原本本的像首繞樑的fado,展現給他看。 那晚fado共有兩個女唱手,龐大的身體罩上黑紗衣,表情十萬個不願意,站在地牢的中央,慢慢在音階攀上爬落。她後面有兩個上了年紀的樂手,彈葡萄牙結他, 這種結他的主軸形狀奇怪像剎他們房子上的天線。 憂怨,像你我也看得到有型態的感情,從唱手沙啞的嗓門傾瀉出來。 我們離開餐廳的時候,看到樂手聚在後園抽煙,煙灰往餅乾鐵罐裡灑。我們在 舊區阿法瑪亂逛,也差不多午夜,街燈打在房子的白牆,像靜悄悄的舞台,轉個彎,這群孩子在踢球。

在家裡,我也是小兔小兔的叫他。

他來公司找我吃午飯,我們選坐戶外一張 餐枱椅 , 太陽傘 下他的背被日光照起來鑲起金邊。我呆著看,視線慢慢移到他那還是幼嫩的手臂,襯在他總是穿著的黑 汗衫, 皮膚更顯得 白晢。他頭髮亂亂的散落,顏色是深沈得像黑色的 棕,摸上去像孩提的毛髮。他雙眼笑得狡猾時會抹上層綠光,年齡只是在眼尾丁點的細紋若隱若現。仔細看, 雙頰 帶點點雀斑,在我眼中,他整個人晶瑩得像頭玉琢的小白兔。 本來我心事重重,連面前的午餐也吃不下嚥,但看著他,事物便清晰過來。他背後那一棟棟我每天低頭默默走過的辦公室,那些工作時吵得臉紅耳熱熙攘來往的人,原來在我生命裡,一點也不重要。

Demons

星期五午後,公司的人開始離開、回家、或趕節目。我坐在頂樓廚房,旁邊是乒乓檯,兩個認識的人在打球,面前是一環的大窗,有層層像七十年代女人眼影的藍山、散落樹葉搖起來像啦啦隊彩球閃爍的綠樹,還有那看起來像剎instagram vignette的天空。我雙手不停趕工,偶而一同工作的工程師們跑上來找吃的喝的,便聊個有聊無聊的。我耳機聽的是Imagine Dragons的《Demons》。然後,我想,這樣的情景,究竟會持續多久?其實,現在,的這刻,就是這刻,再沒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