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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2011

蛋白面膜

廚房有用剩的蛋白不要浪費,做個蛋白面膜。蛋白面膜可能是世上最易做的面膜,只要噠上面就可以。如果你嫌無挑戰性,你可以加兩滴檸檬汁或蘆薈或蜜糖打勻,才噠上面及塗頸部。蛋白面膜要注意的是,一收緊便要立即用清水洗掉,敷完面部明顯光亮了。

紅燒獅子頭

弄肉餅吃剩的免治豬肉拿來做紅燒獅子頭。獅子頭其實工序不算多,尤其是我已經放棄自己手剁豬肉。曾經聽過最好吃的獅子頭肥肉要多,最後燉好肉丸裡頭那些脂肪已經溶掉,變成一個個洞,看起來更像獅子頭,所以買肉時就挑比較肥的。 免治豬肉放在大碗中,下已經揸散的豆腐一小片(就是這個秘密材料提供那種鬆化的口感)、切碎粒的馬蹄(家裡沒有馬蹄,改用同樣有少少嚼勁的洋蔥粒)、一隻蛋(肉少的話便下少一點蛋白)、蔥粒、調味:酒、鹽、糖、麻油、胡椒粉、生粉及生抽各少許,順時針拌勻,加少少雞湯,打至起膠後再噠肉餅兩噠,放入冰箱雪半小時。拿出後捏成球狀後放入滾油炸至金黃。 我只會用半煎炸的方式煮,找個小一點的鑊,下數湯匙油,大火煎到一邊香脆後轉小火,慢慢煎所有面,最後大火煎至金黃。缺點是肉丸呈異型六角,但省油又較健康。 肉丸炸好後放在廚房紙上吸油。倒少少餘下的油在砂鍋爆一片薑,下大塊切的紹菜,炒兩下後加入雞湯(或水加蠔油),放入浸軟的冬菇及肉丸,加一湯匙生抽,上蓋小火燉它十五至三十分鐘,最後加放紹菜,滾起後落鹽調味,埋玻璃芡收汁即成。

中村藤吉本店

綠茶早已成功打進北美大城市的市場,正在戒掉咖啡的愛飲,找美式汽水代替品的愛飲。所以我在友人面前,從我的京阪奈之旅提起得最多的,便是宇治的抹茶。那裡的抹茶店數目就如香港的七十一,眼花撩亂下我求其走入間其貌不揚的茶店 中村藤吉本店 ,但原來裡頭別有洞天,除了前門的外舖,中間種有株百年古樹的花園,入面還有間餐廳,而且還有waiting list。當各食客邊說日文邊一副好冧個樣,我知道我撞對了地方。 沒有叫他們竹筒裝抹茶雪糕、紅豆泥、白玉團子的 招牌冰品 ,因為先前喝了杯好苦的抹茶不甘心,誓要試飲加糖加奶的抹茶怎個味道,只有叫這個套餐才有(其實是我不好紅豆和白玉,冬天吃雪糕又有點那個啦)。 套餐來到的時候旁邊兩名日籍男生的餐亦正好送到,我們三人先拍照,把食物放進口裡,然後同時發出像味王的震驚呼聲。那奶油,溶在口裡,配一口抹茶戚風蛋糕,微微的回甘,哇~~~~~~~(手放在面頰大力搖頭)。那杯奶綠,好飲到傻咗,差不多喝光的時候就想哭。

對鳳庵茶道

很隨便的去看宇治,事後發現居然誤打誤撞跟隨了官方的 宇治茶路線 。 先去世界遺產 平等院 及鳳凰堂看那叫人明白什麼叫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巨型鍍金阿彌陀如來像,然後走到宇治川畔市營的 對鳳庵 體驗一下茶道。 兩位穿和服的婆婆安排我在和式大廳等,廳中間有個窿,裡頭有個壺在燒開水。先送來一碟栗子菓子。主理的婆婆做了堆看來無意義的動作,例如對摺再對摺調手巾仔(帛紗)、抹杯邊等,才落手造正宗宇治茶。因為她們好看得起我沒有讓我坐立禮席,我全程要跪坐,到這個時候除了雙腳痛楚,對眼前的茶道儀式已幾乎失去知覺,完全違背了茶道當中叫人陶養心身的禪學。婆婆突然好起勁地用茶筅出盡奶水之力,但仍然保持儀態快速攪拌茶粉,面前遞來杯香濃的抹茶,上面是一層薄薄的小泡。 因為不知道怎樣賞茶,索性當飲紅酒,先搖下個杯,呷一口,給兩個婆婆來個好震撼的眼神,然後一大啖,媽的,好苦,先前吃的菓子不是說能減輕苦澀味嗎。但我最後還是腳痛住一口氣把它喝光。

湯葉丼

抵達宇治數小時我又聆聽到自己個肚,見到間餐廳門口有張拍得好吸引的照片,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湯葉丼,還是走進去叫了客來吃。吃完,便學識什麼是湯葉丼,還有便是以後都不會再吃湯葉丼。 其實那些新鮮腐皮味道很好,只是用醬油略煮加個芡再淋上飯面吃有點太寡了。最好便是中間加塊牛扒啦。

宇治detour

京都旅宿來自廣島的女生奇怪我為什麼會挑去宇治detour一天,我說只是隨便去看看呀。 宇治是有名的優質抹茶産地,亦是紫式部的長篇小說《源氏物語》的主要舞台,空氣中的歷史味道在踏出火車站已經聞得到(其實是所有東西看起來也是舊舊的)。因為沒有必遊景點、必試美食的枷鎖,下火車後我就聆聽自己啦,聽到個肚打鼓,便在門外有一大缸鰻魚的外賣店叫了客鰻魚飯,再在賣雞蛋和雞的店點了兩串炸物,跑到宇治橋聽住流水淙淙,對住呀紫式部個石像一個人撐起檯腳來。看當地人溜他們的柴犬。

六必居

記得嘛,那時候在北京遇上六必居驚為天人,把他們的黃醬偷偷運回美國,用它煮出來的排骨,就是有種無論如何用其他醬料也混不出來的味道層次。那包黃醬最後好像沒有用完便要棄掉了,後來我們分手後,我的冰箱還是備了樽磨豉醬,味道當然不一樣,而且,我也許久沒有弄排骨了。 今天我在這邊的超市看到六必居的干黃醬,原來我們再不用偷運什麼,事物隨住年月已經變得簡單容易得多,但我最後也沒有把那包干黃醬買下來。

梅菜蒸肉餅

知不知道梅菜為什麼叫梅菜呢?並不是因為它看起來霉霉爛爛,而是因為它起源於梅州!梅菜乾是客家人的傳統名菜,我到梅州時當然買了幾包帶回美試試啦。我將會用這些梅菜做好幾個菜,頭炮怎少得了經典的梅菜蒸肉餅。 百度告訴我,梅菜有三種:菜芯、菜片和粗葉,味道清甜爽脆。其中菜芯以芯嫩、色黃、味香爲上品。我買回來的便是甜菜芯,做肉餅最緊要不要弄錯用了咸梅菜。梅菜先用清水浸三十分鐘,揸乾備用。免治豬肉下少許糖、鹽、生抽、胡椒粉、生粉及酒用手順時針拌勻,逐少加入浸冬菇的水,打至起膠後,加入生油及少許麻油,倒入切碎的梅菜及浸軟了的冬菇,放在碟上大火蒸10分鐘,灑上蔥花即成。

雜菌扒玉子豆腐

個多兩個月沒有入廚房,餓自己的菜餓得緊要,在腦海盤算怎樣把想吃的全部加起來。湯實在沒有時間煮,不如弄個粟米湯,但這樣便不能煮最愛的 粟米玉子豆腐 ,那不如做個雜菌扒,但其他三道菜也沒綠葉,不如加些荷蘭豆,最後的完成品便是這個雜菌扒玉子豆腐。 玉子豆腐切塊沾薄薄一層生粉,放入熱油中火炸煎香兩面,盛起放在廚房紙上吸油。荷蘭豆搣去上下蒂後,放入加有少許鹽及油的熱水汆水一分鐘,隔水後用冷水喉水沖(才脆身),待用。蒜泥及一片薑下鑊爆香,倒入洗淨的雜菌,炒至金黃後,玉子豆腐及荷蘭豆回鑊,加少許鹽調味,最後打個蠔油芡即成。

creation

前兩天因為男朋友一句「誰還有在看你的網誌?」,跑去看這裡的訪客記錄。每天仍然有人來看,全因食譜。聖誕假期訪客更多,焗青口、意粉等的做法不少人想知道。 說這些,是因為我希望自己開始正視,逐漸離開廚房的這兩年間所失去的。 我曾經好愛好愛煮。每天煮,兩、三餸,加個湯。每天也用雙手,從無到有,好像施法術一樣,變出讓人吃得快樂的一碟碟菜。很多人過了畢生消耗消耗,卻從來未用雙手去創造,下廚,每次也是一種creation。 踏入廚房,腦袋便集中起來,又像神遊,又像練功。下廚,是極度私人的活動,與食材練玉女心經,它們有時又像卡通片一個個彈出來跟你說話,次序要做好,份量則隨心,然後手拖手,變魔法。 從廚房捧住菜走出來,卻原來可以為除了你以外的人帶來快樂。兩口子坐下來,白米飯香,有魚有肉有菜有湯,均衡飲食,打造溫馨生活。或填飽一大班人的肚子,五花八門的味蕾去體現你的creation。 別人以前問我最愛什麼,我輕易而舉便答煮。對我,煮不是滿足吃慾,箍住枕邊人的心,而是我的身份。我曾自稱美少女廚神,一點也不臉紅。因為有樣全心全意去做的事,很光榮。 數個星期前收到中學同學的網上短訊,說找食譜又找到我的網誌去,什麼時候出山。我覺得不應該再給自己藉口,工作忙、男朋友吃齋、無心情…去令自己離以上所講的越來越遠。

清酒煮蜆

新鮮蜆約廿隻,買回來後用清水加點鹽浸一小時,讓蜆透不到氣便吐沙,然後洗淨瀝乾。兩湯匙牛油下鑊,略爆蒜泥,下半杯平價日本清酒、半杯雞湯及少許水,滾後下四分一杯味醂,倒入蜆,上蓋(水多一點沒要緊,因為粉絲吸水)。一兩分鐘後開蓋,放入已預先浸軟的台灣冬粉(龍口或韓式粉絲亦可,我喜歡較粗的冬粉有咬勁),下少少鹽及胡椒粉調味,用筷子攪拌,這個時候蜆應該已全部開蓋(蓋打不開的要丟掉),上碟,灑上蔥花即成。

愛梅州嗎?愛,最愛包容老人的老城市

三及第湯,或是我從小叫大的枸杞豬潤湯

當媽告訴我要搬去中國時我生氣得語塞。走上Google Maps查梅州在哪裡。一個女人,過了中年,跑到不認識的地方。我生氣,或多或少有點像古時的人責怪別家的婦人如何不守婦道,不安於室。我以為我媽應該靜靜的過埋下半世,唔好搞咁多事。但後來才發覺,我媽至少還有二十年。 這次我到梅州看我媽,發現她女人仔一個,清潔,紅光滿面,健步如飛。別人跟她說的客家話,她或者只聽懂六七成,但也不害羞的大聲以客家話回應,如果發現自己講錯了,矯正,再講一遍。梅州算得上是大城市,她就算沒有摸清全部的路,最基本的街市、超市、銀行、車站等至少用雙腳走得到。抵步才沒幾個月,已經添置了個小地方,冬天雙腳冷我問可要替她買張地毯,她答,「我不要這麼多belongings。」 過去多年的有色雲霧像散開來,我重新望住面前的媽,原來她勇敢、強大;原來她完全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搬去梅州;原來她真如我男朋友早前告訴我一樣,正在做 我 夢想年紀大了後想做的事。 她說,走在街上,可以想像她爸爸小時候在梅州成長的片段。她在哀悼,哀悼父親的離去。她說,客家話七歲後便再沒有講過聽過,現在要慢慢重新學習。她在尋根,尋找一些屬於自己但迷失多時的事。她說,家裡只要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個電視及一部電腦便足夠。她在放下,放下人生裡多餘的人物,靜靜與自己共處。 我本來很害怕上梅州看我媽,怕看了些什麼叫自己難過。回來後我是難過,但不是因為她實現了我自己當初齷齪的猜度,而是我後來發覺,二十年其實好短。

給我搭過的的士叔叔們

Calling周一晚微雨在旺角朗豪坊接客,何文田愛民村落客的的士叔叔。雖然臨落車你見我一抽二能個樣懵懵哋,已經提醒我睇清楚有無漏嘢,但我還是把手機遺留在你的的士上。你後來有否聽到我在商台《馬路的事》招魂?如果你聽到,你或者已經知道你之後接的那個無良乘客已經順手牽走我的電話。對不起了枉費你細心的苦心。 Calling周四凌晨三時五十分在灣仔Neway接客,中環離島碼頭落客的的士叔叔。當你言之鑿鑿話最受歡迎K歌是彭家麗的《是不是這樣的夜晚,你才會這樣的想起我》,然後又說什麼至少現在時下年青人沒有唱潮州歌的時候,我以為你是癡線的,「我上了變態殺手的車晚節不保喇」的念頭一閃而過。但當你續話我聽,想在中環租間房仔來瞓覺,因為開車時常常會嗑眼瞓,但每個月千多元開支實在有點大時,我發現你只是傻的。我唔想你有天拉埋個無辜乘客上天堂,有啲錢係唔慳得㗎。 Calling周四在碼頭接客,海洋公園落客的的士叔叔。雖然我見到你睇住我先跑上的士靜雞雞話你聽要去海洋公園,不要讓後來上車的媽咪知道時,你有邈我嘴;但當你見到我媽抵步時好大聲哇哇聲地問這裡是否海洋公園時,係咪好開心先?嗱,回家surprise吓你的媽咪啦,要不老婆也可以。

分明

回到香港身體很容易起變化。打個邊爐第二早起身喉嚨痛、食個蛇羹便頭痛、牛肉吃多了立即作病。不止是吃的,晚上被蓋得不夠多翌日多鼻涕、頭髮濕滴滴跑落山又頭暈、沒有頸巾箍住條頸又咳。因為香港一切都是鮮明的。 食材新鮮,什麼燥寒滋陰立即現眼報運行在身體裡,薯仔國的食料雪它個七七四十九日,志在飽肚不痕不癢,食龍肉也無料到。香港天氣四季分明,熱到噴火冬得刺骨,身體髮膚隨住大自然交替轉變不能莫視。 在這裡的人,其實天地環境促使更要內外敏感,同自己時時交通,發展靈性學懂尊重萬物循環,不可能像在美國的人糊塗過渡。但為什麼事實並非如此?

冇漏

還有一個星期便回香港去。飛機要降落時那些藍水綠山,機場大樓那股消過毒的冷氣味,乘機鐵經過青衣密密麻麻的住宅,這些景象都觸發我記憶裡「家」的抽屜。但事實上,香港已不再是我肉身的家,每次回去,總感到,甩漏、趕忙、迷失。今年,是否可以準備得好一點?不如當自己去異地旅行,在openrice找來餐廳排行榜,在timable找來好去處,再寫個list:趕尾水食大閘蟹、食鵝頸街市根記齋、生日食鮑參翅肚、做針清加facial、去天光墟、睇鐵打、配星鑽con、買離子導入機、申請內地銀行戶口、上個工聯會堂(港式茶餐廳奶茶調製!!),仲有冇漏?排得行程滿點,便不會再像隻孤魂野鬼。

dream big

一鼓作興死衝爛衝時,根本看不清自己原來已跑了多久多遠。不止一次,在偶爾的周末的和暖下午,從手上在忙的事中抬頭,向四周轉望一個圈,才發現,多年前立下的目標,已經達到。一開始的時候,是媽媽希望我入一間好小學,然後這卑微的目標漸漸隨住年紀,演變成更大的名利欲望。我不記得自己小時候幻想長大成人後的生活如何,但應該和我今天看到男朋友抱住隻狗在家裡熟睡的樣子差無幾。既然一路以來都心想事成,要什麼突然便發現已經有什麼,我要更加dream big,期待自己下一個發現。

預埋我

使勁的工作,使勁的玩樂。縱然挫折陰雲不散,但情緒就如潮漲潮退,始終能苦裡作樂。慢慢讓自己接受,可能這便是最好,四成苦,六成樂,已經賺了一成。既然未修成道行保持一顆平常心,也便算了,縱容自己大起大落,狠狠的生氣,狠狠的揮汗,狠狠地展出七情六慾。豁出去,玩,玩個夠。遇到人便胡扯,扯破喉嚨唱歌,事無大小笑哈哈,做隻職場社交花蝴蝶,飯局飲酒唱k落club跳鋼管舞羽毛球潛水踩單車,唔該預埋我。

潛水教練一頭金髮,就如所有滑水熱點的男男女女,被太陽洗禮得多近乎泛白的髮絲粗魯地亂飛,綠色的眼珠狡猾頑皮,加對酒渦,遠遠望去已經知道是個危險人物。等待我們在草地上穿上潛水衣時,他開始講起自己帶住兩萬元美金,出走了一年半,最後在泰國教潛水直到身無分文,打電話給母親叫她出錢買張單程機票回家去。現在?再儲錢,明年搬家去洪都拉斯,因為那邊水清沙幼。潛水完畢齊去吃tacos,喝啤酒,一籮籮的故事從他口裡說出,像peter pan帶wendy,像snowman帶那小男孩,帶我飛往夢想的國度。忍不住妖自己那些小兒科出走,問自己,什麼時候可以轟轟烈烈精彩去。

學習101

‧原來在海底嘔吐的話,會引來魚群爭相吃你的嘔吐物。 ‧原來death cab for cutie已經組隊了14年。 ‧原來日落區有家韓國酒吧兩點才關門。 ‧原來覆盆子酒bokbunja ju溝capico是人間美味。 ‧原來三藩市灣區不少人玩拉丁rock。

感覺101

星期四晚上十時多公路上飛機特別多,看起來像巨大的螢火蟲。總會想起中秋節的孔明燈。 去看朋友肚皮舞表演,走錯路,到了一所社區中心,七點天已黑,一堆小朋友大人卻在泳池嬉戲。突然間湧上心頭的感覺是,原來世界有好多好多的人,都同時過著不同的生活。我放工,你游水,他睡覺。

Opera

早前著名黑人電視主持Opera來公司接受訪問,我平生從沒有看過她的節目,只有跟隨其他人取笑她在節目上大派房車、澳洲旅行團,那些女粉絲喊得妝容糊成一片誇張無聊。然後在她的現場訪問裡,我哭了。因為她明白,她明白當女人的甜酸苦辣,她明白我們都希望成為更大的什麼,她明白我們最終都只是想要得到認同。 在座有人問她,遇上難題,頂唔順了,怎麼辦?她答,你要知道,世間上,有樣事情比你要大,你只要記住這件事,便不會在再每天的瑣事裡迷失。你要放遠眼光,不要只定五年、十年大案,問自己,你為什麼在這裡,而答案,必定會在你的日常中找得到。 你要成就最高、最完滿的自己。我在這裡覆述當然沒有她在眼前字字鏗鏘的來得感動人心,但還是想跟你們分享。

十年

真係做咗喇我!講咗十年的事,逐樣逐樣要做完佢。去年去完西藏,今年跳傘! 朋友們選這個價錢較貴的,除了因為是全世界最高的跳(1.8萬呎高,頂!),還有便是這個蒙特利灣海景。

肥豬膏

前陣子忙幫一網上電台做中秋街會設計,一輪的海報、檔攤banner、在街上派的小冊子、廣告、貼紙、氣球,加上朝九晚八的工作和其他的freelance,氣也沒喘得過來足足幾個星期。但今天看到小朋友喜歡我那隻頭上有隻玉兔的貓咪封面,那久違的滿足感像肥豬膏的油浮在我面上。

舊物

長周末另一收穫是在yard sale找來一堆一塊一隻的唱片。待個數十年後或許有人會把它們從我手上買走。

陽江正義和皮箱庄

坐女友的綿羊仔去附近超級市場買菜,回程時四處張望任涼風吹臉,突然看到街角上,放著一隻籠。我眼利,立即叫女友停車,跑去望清楚,表面的那層黑漆已逐漸脫落,五金上的鐵牌清晰寫住「陽江正義和皮箱庄」,還有個地址,香港上環禧利街23號,電話號碼,一數,不得了,只有六個號碼。 想要這樣的籠好幾年了,爸就有兩隻,每次也叫他割愛,只是不知道怎樣運去美國。現在竟然在三藩市路邊找到隻,得來全不費功夫。其實也不是沒有功夫,我對女友說,你把綿羊仔先駛回家,我慢慢抬回去,她說,好,我在半路等你。抬這隻比我上身大兩倍的籠,頭上還頂住綿羊仔頭盔,走了兩個街口,女友拿住兩大袋菜趕到,把東西放進籠,一人一邊抬回去。 回家上網找資料。 禧利街23號 早已變成孖沙茶餐廳。原來陽江有三寶,風箏、豆豉和漆器,去廚房找包豆豉一看,真的是來自陽江。「老字號的廣泰成創辦於1913年,在香港上環路禧利街12號開設廣泰成皮箱莊,銷售該廠制造的雄雞牌漆器用品」,等等,我拾回來這隻籠怎麼會是雄獅商標?難度是假貨?

味噌煎鱸魚

另一個SATC moment叫我今天買了條鱸魚柳(sea bass)。鱸魚、鱈魚、比目魚這些輕輕煎香已經夠好味。我選了日式fusion做法,先把鱸魚柳放入保鮮袋,加入三湯匙味淋、一湯匙清酒、一茶匙豉油、兩湯匙味噌及少許糖及胡椒粉,拌勻後放入冰箱冷醃兩個小時。大火燒熱橄欖油,下鱸魚柳把一邊煎至微焦(大火煎才能確保鎖住肉汁),把餘下三面煎至金香約六成熟,然後把魚柳放入焗爐用400度F烤(broil)15分鐘拿出,旁邊配上白飯、(加少少烹大師)煠白菜。下鑊炒香雜菌和紅蘿蔔粒,用醃肉剩下來的醃汁,打個豉油生粉埋芡,淋上飯面,即成。

scone

在我的SATC moment間,我買了樽clotted cream,所以今天硬著頭皮整scone。我把幾個食譜加起來照住做(其實做到半路已經沒有再跟足,不隨心的煮不好玩):六舊份量——一杯麵粉,加入兩茶匙發酵粉及四分一茶匙鹽,混好後加入兩湯匙牛油,用手指揸呀揸,直到麵粉質感變得有點像麵包屑,加入一湯匙白糖,在麵粉堆中間挖個洞,倒入四分一杯buttermilk(鮮奶也可以),搓到變成軟軟的粉團後,用木棍碌兩碌,再搓,但千萬別要太用力,十下就好,切成六個圓形,放入425度F的焗爐焗11分鐘,即成。待涼後,切半塗上clotted cream及士多啤梨果醬,沖兩杯英式奶茶,哇。

SATC moment

公司有dove那種錫紙包住的心形朱古力,打開包裝紙裡頭總有句心靈雞湯式鼓勵話。本來沒有多在意,但因為有位在哥大唸比較文學的同事在儲包裝紙,每次我吃完一粒便留起來,儲夠一堆才給她送去,積在我檯上的這些包裝紙,這些鼓勵話,潛移默化的印在心裡,「今天替自己去買紮花」、「閉起雙眼,放鬆」、「為自己,找來一刻好好用」... 放工後約了人趁還有空檔,去逛平日都不捨得逛的貴價超級市場,在凍肉部看到松露鴨肝凍、一山的芝士,還有一櫃的德國比利時啤酒,哇哇哇,口水直流,心想,或者有天我會突然有品味,嗜好是嘗透世界各地入口來的delicacy,有天。 眼睛shopping完,時間剛剛好正準備離開市場時,心形朱古力突然飄來一句話,「把『有天」變成『今天』」,我咬一咬牙,回頭把我看過流過口水的全部買下來,對呀,不要等有天,今天便做吧。 回到家後我跟男朋友講起這一幕,他說,「即係話你在超級市場突然有個SATC moment?」

散步去

出竅,睡得五個小時,前一晚呆在電腦前逐粒逐粒字咇出來趕死線,今天回到公司一輪又一輪像打仗的會議,晚上回到從前住的鄰區,去吃意大利三文治,飲從芝加哥來的麥芽 啤酒 ,與朋友談為什麼北卡羅來納州一個 殖民地 在17世紀突然消失,「當然因為是恐龍襲擊啦,然後牠們全部飛回自己的星球」,回到家又十一點,男朋友滾上床後我坐下來,放隻Glenn Miller黑膠唱片,打開報紙讀。 突然觸動到個心,才發現原來自己暗底嬲到震,在科技公司工作,每天看住新產品面市又面市,舊的被淘汰又淘汰,做乜呢而家,好地地可以散步鳥語花香為什麼走去賽跑?誓要鬥最新最快最勁最閃。但因為飯碗要緊,把這些抗拒情緒壓下去,種種作對表現卻在生活細節上浮上面,我偏要用最舊最慢最渣最掘的東西呀,點吖。早上坐在位子邊吃早餐邊讀報,同事走過來笑,什麼年代了,回到家,人人上網 spotify 、 turntable sync呢sync路時我去 amoeba 買了幾十張幾手黑膠碟聽到飽。是那些搞到一手都係揭幾頁便要洗手的油墨,是那些不完美卻極有現場氣氛的劈嚦啪嘞雜音,為物質帶來多一層感覺,讓我們腦袋作出大一點的聯想,讓我們生活變得有份量。

小時候物質並不豐盛,長大了養成吝惜手勢,花銀碼大一點的數目心會痛。但亦因為一味只有缺乏,從來沒學懂擁有時要如何打理,其實對金錢沒有概念。不花,便當是最好的儲蓄辦法。現在把自己賣掉給大公司,才知道,金錢,只是財富的其中一環,光陰、健康、好心情,比金錢無價得多。手裡拿住的金錢,是要用後三者及更多換取回來的,那怎辦,唯有用這些錢去嘗試把已經輕輕溜走的、被犧牲掉的買回來。打開我那個個月越來越高嚇死人的信用卡數,就知道已經本末倒置。天天外出德日法西中韓豪吃面不改容,回家又上網買買買,因為放工時總希望可以好好獎勵自己又過度一日。都是多餘的,換了一個櫃門把手,便要把全部都換;買了個畫架回家,又要從新買過所有油畫用具;買了個黑膠唱片機回來,又要花更多的錢去買唱片;想置架古董單車,但又有排修理。這麼多物質,出力要美化日常、要拾回對美的感覺、要扭轉時鐘回到舊時,也不及我那個缺乏的時候般,感到滿足滋潤。

五色令人目盲

連書也沒有時間看,索性在車上聽蔣勳用他那教授聲調,讀《感覺十書》,他提到老子的「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當頭捧喝,立即想寫點筆記。數十小時後,我已完全忘記他究竟說過什麼,我又究竟想記什麼。完。

雜誌

到書店看新出版的雜誌,先從生活部開始,置了新居後,看得最多便是教人如何把顏色、燈光、小物、傢俱配襯的家居花園雜誌,這些沒有捷徑,只能不停的看不停的鍛鍊眼睛;然後移到烹飪部,最喜歡看America's Test Kitchen的季刊,所有食譜均受過嚴謹測試,一湯匙與一茶匙有天大分別;再來便是縫紉手作部,上個星期跑去上了兩個小時的私人縫紉堂真誇張,為的是因為我不懂如何thread我那部縫紉機,搞好了立即做了兩個大抱枕;電腦部看的是網頁設計的新趨勢,photoshop教學日新月異,這些追都追不來的但求與其他科技人士答得兩嘴;最後到旅遊部,飲飲食食玩玩玩,不知多想跳上車立即駛到無人的峽谷,或是花個fortune去遠處渡個周末。我爸說得對,我最大問題便是沒有集中點,三十歲都就來還未凝聚到什麼,但這個便是我,走進書店花多眼亂貪心得要死不肯放開任何一樣心頭好。男朋友說,有些人,一生做一件事,做到頂峰,亦有些人,一生做好多件事,過得好開心。

是有這麼的晚上

是有這麼的晚上,他已經在床上打鼾,家犬走出來看我幹什麼為什麼不快上床,賴在電腦前,重複的聽一首歌,或讀一篇字。一條頭髮掉下來,飄進記憶的池水,從倒影裡我看到過去的自己,十多年前,同樣的姿勢,深夜的氣息沒有隨住四周的環境改變絲毫,仍然的空洞,像燒熱過後放入冰水冷縮的汽球,胸口隱隱的下陷。既然感覺依舊,我不明白過去的年日哪裡去了,我思索我成就了什麼沒有,學習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是有這麼的晚上,我不捨得睡,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停下來,永遠永遠,像放進冰箱沒多久剛要凝固的果凍;要不,讓我回去看那時候的自己,作她的伴,渡過寂寞,給她一個吻,在後腦上,告訴她十多年後的深夜不變;要不,讓我可以偷偷任性不去睡,像從前,待到天明,感覺不同時段街外溫度的轉變;要不,讓我現在爬上床,但明早不會賴床錯過早上的會議。

場景

又幾年,記唔記得。人物場景不同,果香卻在家裡漂流不散。不要傷悲春秋,明天帶這些櫻桃杏子油桃去朋友家弄果醬。

臨搬家前在舊居附近找到間隱蔽的小三文治店,除了有撚手招牌菜炆五花腩三文治外,還有在其他地方沒有見過的泰國奶茶panna cotta。周末去公園特意回去舊區,買這個有點點茶葉的甜點,餵隻豬食了一啖,看她那個饞嘴樣。

騙人的

在家居雜誌看到很有型的佈局,古董書櫃,前面是一張大書桌,主人坐在桌前,背後有一整牆的書作靠山,好風水,旁邊有一座白色幼幼像Rainaldi的隱形書架作點綴,然後很爆的加一隻紅A膠凳仔。搬入新居後以這個作藍本,霸了個飯廳當書房,丟了用了多年的巨形書桌,換了隻的的骰骰的白色小檯,怎料痛苦隨之而來。 在公司上班第一個星期便有個人體工學醫師(ergonomist)來幫我調交桌子高度,換來張小號的aeron椅子,換個沒有號碼pad的鍵盤,眼睛要平望mon的第一個三分一,度十次終於找到完美的高度,最後還找來個腳托,因為我腳特別短。然後她教我,用電腦時耳朵要放得比膊頭後,便能確保自己沒有寒背或坐姿不正確。慢慢從這些過去的壞習慣學習如何善待身體四肢。 新居這個佈局有型是有型,但我發現原來自己家裡用了好幾年的aeron椅子是大號,根本不適合,新桌子太高,雙手打字時手肘沒有承托,對腳卻吊吊fing,又因為貪靚,什麼黃金三角比例,把個mon放在書桌的右邊,最後用電腦用到周身痛。才驚然發現,原來不只買鞋要對鞋號,身邊的一事一物都要配得好,眼前的冰淇淋能否讓人滿足事少,食完會否肚痛事大。然後我又發現,家居雜誌裡的盆栽永遠不必放在窗邊靠太陽,電子儀器又永遠沒有電線要插牆。

The Dinner Party

在紐約還探望了Judy Chicago的The Dinner Party ,與走在我們前面為我們開拓道路的39名女性見了個面握下手談下天。 I lost a world the other day. Has anybody found? You ’ll know it by the row of stars Around its forehead bound. A rich man might not notice it; Yet to my frugal eye Of more esteem than ducats. Oh, find it, sir, for me! - Emily Dickinson

Sing For Us

星期六凌晨一班人走上朋友家的天台,帶住一支木結他、一台水煙、一瓶伏特加、車厘子可樂和一打啤酒。有人邊跳moonwalk邊自彈自唱Billie Jean,我們點唱吵鬧不停,直到從愛爾蘭來的德國男生拿起結他,唱起他自己寫的這首歌,整個天台靜下來,屏息。我抬頭才發現,雲霧已經散去,在市中心難得地看到滿天的星。 Sing for Us (demo) by julianmuller

Rdio

我自問全身充滿藝術細胞,隨便找樣artsy的談到上天落地無難度……除了音樂。我大學年代也有努力過,像刨書,找來一大堆別人讚好的,什麼英倫、北歐、冰島,聽到嘔電,不是噫哇鬼叫便是吟吟尋尋聽到我頭痛(你們自己知我在講那些),後來就只有放棄嘛,對外說我不喜歡音樂,只聽古典樂。其實好醜,自己男友明明是個大音樂家,周末不時去俱樂部看友輩演出要塗面瘀膏,因為我像鄉下出城不如笠件薯仔袋。正當我以為我成世都不會有音樂彩虹走進來的時候, Rdio 向我公司所有員工提供一年免費會藉,哇然後天使下凡呀。Rdio就像Twitter,你可以 follow 其他人,但不是跟人家今天去了那裡shopping吃了什麼cake這些自我中心得來其實無甚交流的day-to-day,而是音樂上的喜好。你不但可以找自己喜歡的樂隊,還可以找跟自己喜好相同的朋友,然後從他們找更多喜歡的樂隊。加上iphone app,開車時繼續聽,我立即上癮。然後才發現,我不是不喜歡音樂呀,只是一直找不到對的音樂而已。今天勁loop的有Bombay Bicycle Club和Vampire Weekend。check it out。

朝聖朝聖朝聖NOW!

五月頭回東岸探親,趁機充電,去了首都華盛頓的國家畫廊看Judith Leyster自畫像、全美中國國畫收藏最精的Freer Gallery裡看Whistler的孔雀 房 、在紐約當然少不了去MET和Frick Collection探我那些Vermeer,食到飽一飽才回家。一個月也沒有,工作生活又將我渣乾,藝術的滋潤果然不夠愛情厲害,我幾時才可以再去朝聖(配上Munch的Scream表情)?

解決方法

搬屋後我們丟了我張巨型書桌,不過不要緊,我找到解決方法。

Flan

星期天去朋友家potluck,主題是墨西哥菜,我怕辣怕豆又怕洋蔥,主人家心地好不難為我,叫我帶個西瓜去好了,但兩手空空實在不好意思,決定做個flan。做flan最難的步驟是焦糖,一定要有耐心,一杯份量的白糖,放入煲中,小火煮溶,給它大概半小時吧,開頭千萬別要攪動,搖一下個煲便可以,接近尾聲白糖變成咖啡色的焦糖,才用匙羹慢慢攪拌。這個時候便要快手,倒入一隻預先烘熱的玻璃烤碟上(講究的便用ramekin),推均薄薄的一層。因為焦糖很快凝固,預先烘熱烤碟,可以減慢凝固速度。在隻大碗裡順次序加四隻蛋、一罐淡奶(12 fl oz)、一罐煉奶(14 oz)及一餐匙雲尼拿油,用混合器打均,用篩子過濾倒入烤碟。烤碟放入一隻已經載滿熱水的大烤盆裡(water bath),可以保持水份及控制溫和的熱度,再放入350度F(176C)焗爐烤45分鐘,用刀在flan邊插入能夠順利抽出便可以,然後在碟上一翻即成(照片是吃剩放在雪櫃過夜後拍的,個樣有點衰)。

Railroad Revival Tour

好了,要趕稿的時候便跑上來偷懶。我想講,上星期四我們去了個感動得要哭的演唱會,就在屋崙港口,旁邊是海灣,對牢整個三藩市skyline,金門橋、Transamerica Pyramid、Coit Tower,遠遠也認得出那熟悉的形狀。我們在草地上鋪上床單,叫David Bowie的比薩批有雞肉、caramelized onion和cream sauce,來一杯士多啤梨lemonade,朋友們都擠到台邊去,我這種亞裔小矮人決定扯白旗,在海灣旁找個空曠位置,隨台上的樂隊都變成豆豉,三隊平日上班聽的folk rock,Edward Sharpe & the Magnetic Zeros、Old Crow Medicine Show還有在電台第一次聽到已經驚為天人的Mumford & Sons。主音說,「看,那日落」,他們有他們在台上唱,大自然在旁邊表她的演,天空一輪輪的顏色,高樓大廈變成一點點燈火,場地單位在四周掛上燈泡一盞盞的亮起,我說,這便是我要的婚禮。前面的一對情侶整晚手牽手跳舞,節拍強勁的時候跳起肯肯舞,其他的男男女女轉圈跳上跳落,都是原始從心的快樂。 音樂會 主題是火車,三隊樂隊乘坐火車走訪數個城市表演,我們這個第一站場地裡放上一列古董蒸氣火車,旁邊有人指導如何運作,整晚嗚嗚作響,走過一點有一隻兩個人般高的用鐵皮做的大蝸牛,會噴火,我們就像就入了奇異的國度。今晚,又聽他們的音樂,上來記下這麼的一夜。

出海

在新居可以坐這隻小船「出海」,好期待睇吓我們會否翻艇。

我城

要搬新地方,第一件事當然去巡視她的圖書館,有西西的《我城》,加一百分。這個新城市,將會是我城。

我見過兩個美國總統了嘿嘿嘿

自樂

星期天早上市中心一條後巷,這名男子扭開放音機,最大的音量,一人在唱Andrea Bocelli的 Con te Partiro 。投入得不得了,雙手揮舞像指揮要音符繞住旁邊高樓的樑而上直達天空。縱然難聽得要死,但他有我沒有的,是入無人境界的自樂。

食蔥聰明

石堆真有心

周五留在家工作,當然溜去海灘,今次晚了點,坐到太陽要下山,打個電話叫男朋友開車來齊齊看日落。

收音機

再一次的天災叫我們終於買了緊急包,三天兩人份的糧水,藥包,再加了兩隻紅十字會的手力太陽能發電多功能電筒收音機。包裹寄到來打開,取起小小一部舊式收音機,愛不釋手,沒有電子自動掃台,沒有連接電腦,沒有podcast,轉動那顆圓形的鈕,原來大氣電波充滿不同聲音,原來人外有人,第一晚已經抱上床邊聽邊入睡,像小時候偷偷聽《天空小說》進夢鄉。 在這個星期天的晚上,面頰因為兩天來不停在太陽下走動,曬得輕微的滾燙,雖然外邊溫度隨住日落降下來,但腦瓜子還是暖暖的。打開收音機,七八十年代的搖滾樂,執拾、洗衣、做飯,就像去了那簡單的年代,大蓬裙上繫條花布圍裙,日常地做日常的事。踏實。

來臨

下了兩個星期綿綿不斷的雨,四肢像忘了發條開始生鏽的老機器,差點兒要不行了,春夏的氣息卻終於來訪,電台上的主持人大聲宣佈今天的天氣大大晴,下班把車窗調到最底,讓那完美的溫度,混合雨後獨有的清風,慢慢滲進身體、髮絲、毛孔,多長的陰天,就是等這一刻來臨。到朋友家吃過晚飯,走陌生的路,舊式霓虹燈與玻璃窗搭建出來的雪糕店,門外擠滿人,十年前、二十年前、三十年前,夏天終於要爆發的那一天,都一樣。回到家帶狗散步去,星夜、明月,濃郁的花香,民居道路兩旁開滿一地,水仙、馬蹄蘭、茶花,吸入兩瓣肺的清新。走過印度餐廳、日本餐廳和fusion餐廳,輕輕的廚房味道,把我帶回人間,多長的陰天,就是等這一刻來臨。

微小小說—餃子

今晚放工順路去了間久未光顧的超級市場補倉,走過雪藏冰櫃見到有餃子,我一度的親密戰友。強烈歸屬感正要驅使我伸手掃兩包時,突然想起曾經有個想約我出去食飯但被我話我要留在家吃餃子拒絕的男人對我說,「食餃子令人覺得好可憐囉」,立即縮手無癮走開。後來到收銀處結算時,幫我入袋的墨西哥哥哥竟然送了包餃子給我,應該是超級市場買滿幾多送什麼的促銷活動。我也沒有問個究竟,內心細細聲同樓上講,「駛唔駛真係要乜有乜呀?咁多謝晒先喇。」

continuous unfolding

和你們分享這個朋友分享的 文章 ——給年少的你的話:如果你想跟你愛的人分手,你並不是個壞人,你只是想改變這段關係。That's all。請你拿出足夠勇氣,去傷自己的心。現在,你並不會明白所有事情。你在努力去化解童年的心結,但你亦要知道,你已經化解的,將要再次化解。有些事情,只有歲月的沈澱,和年長的智慧才能解答得到。當中,大部份都與原諒有關。不要為你的事業何去何從感到悲傷,你沒有事業,你有生命,努力工作,保持信心。你是個作家,因為你寫作。繼續寫,不要埋怨。你那本書有個生日,你只是未知道是什麼時候而已。大部份的事情也會turn out okay,但不是所有事情。有時就算你抓得很緊,到最後還是發現,除了放手,你沒有其他選擇。你對別人的assumption與你自己的天真自大有直接關係,你以為那些含金鎖匙出生的人其實幾經努力才有今日地位,你以為那些順風順水的人其實一直受苦,你以為那些被房子、車子、孩子拖累的愚人,其實也曾經像你今天一樣,天真自大。那些無用的日子,最後加起來都會成為一些什麼。那屎一般的侍應工,那花在寫日記上的長長時間,那漫談、漫步,these things are your becoming。 我大聲對家裡的小鹿朗誦這篇文章,讀到這裡,我聲音開始啞起來。有個聖誕節,你母親送你一件她儲了好幾個月錢買下的大褸,說與你襯極了,你千萬別要嫌三嫌四,千萬別要以懷疑的眼神望住她,因為她在後來的春天便離開人世,那件大褸,是她給你最後的一份禮物,你餘生也會後悔,那些你沒有說出口的小話。Say thank you。

青紅蘿蔔湯

今晚煲這個,才發現從來沒有寫過,這我最愛的湯。豬腱洗淨汆水,紅蘿蔔三條,青蘿蔔一條去皮洗淨,南北杏一小把,蜜棗三粒,全部材料加入湯煲,約十碗水,先大火後轉小火煲三小時,至收到約七碗水,加鹽調味即成。另外可以加海底椰、雪耳或粟米同煲,風味不同。

鹿特丹續

在鹿特丹吃午餐,才醒起荷蘭的東西是幾咁難食。我們專誠問在遊客服務中心工作的人,她介紹這間叫 dudok 的,星期天的中午,餐廳裡頭人來人往老中青孩四代同堂,食物水準一定有番咁上下,男朋友叫的正常三文治還不錯,我硬要有冒險精神,叫了這個煙三文魚加烤牛肉加隻蛋的,腥過在運河裡正游泳的生魚。 在鹿特丹我引來不少奇異眼光,我這個敏感寶寶第一時間當然話是因為我是華人啦,黃皮膚啦黑頭髮啦這些種族歧視敗類呀,一定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華人吧,男朋友說我諗太多了,我生氣說什麼諗太多呀,你當然不知道我的苦處啦,然後大概走了一個街口,男朋友再開口話「呀kristie,我想我在鹿特丹不夠一小時已經見到不下廿個華人了,妳剛才說的不成立吧」,我叉開話題問,咁為什麼鹿特丹會有這麼多華人的?然後想起《古惑仔》裡頭呀陳浩南去荷蘭會毒商,我便細細聲同男朋友講,他們運毒呀一定係。

unfiltered

午飯做豆腐漢堡用剩了半盒豆腐,晚餐便做豆茸闊條麵,加菲貓最愛的闊條麵,昨晚到同事的家探望他們在街上拾到的貓咪,毛色跟加菲貓一模一樣,名字叫Bill Murray,Bill Murray近年走藝術電影路線,《Lost in Translation》真正的不喜歡,最愛還是《野花》,尋找失散的女兒的母親,多少對相依為命的母女在外掙扎生存,就像我與我媽,嘆氣,太沉重的接不下去,不如查看creative writing是怎麼一回事找靈感,還有水彩課、森巴舞課,都在看這些工餘活動,下班後但求擠得時間緊緊,便不會「亂諗嘢」或者「諗太多」,十多歲開始便時時有人話我的這個缺點,又怎會諗太多,個腦本來生來便是諗嘢,或者我要的是空白的時間,收拾腦瓜子裡的雜物,襪子要收進櫃,垃圾要清理,家裡的狗最近開始咬我的襪子咬得兇,每每回家又看到地上一隻無辜的襪被咬穿,剛才與男朋友重看第一集的哈利波特,那面慾望鏡子,男友說,在書中,哈利問Dumbledore,那你從鏡子看到什麼,他答,我拿住一對舒服的襪子,我也剛開始了讀哈利波特,不過不是用雙眼,而是用對耳,路上開車上下班聽audiobook果然幫我控制那road rage,注意力不再集中在那些低能司機後心情舒坦得多,公司最近有人研發了一套利用我們orientation必定要take的一個強項測驗推算屬哈利波特魔法學校裡那一個house的algorithm,人人玩得好興緻,想起以前香港唸中學也有五個house,我隸屬紅色的Hurrell,真土,有型的學姐全都在綠色的Skipton,她們都是游泳、田徑健將,所以她們年年也拿house cup,我把這些,加上prefect,head girl的全部告訴男朋友,莫文蔚便曾經是我們學校的head girl,前幾天看她有份演出的《杜拉拉升職記》,原來現在內地電影也做得不差了,香港電影怎麼辦,高不成低不就的,我們講要看《King's Speech》講了數個星期,朋友今晚叫我們去看呀,外面還在下雨,我們選擇躲在家裡看新一輯有成龍的《功夫小子》,電影完結我期待小時候成龍所有電影都有的搞笑blooper卻失望了,原來《A計劃》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晚餐的闊條麵大失敗,朋友介紹用一種不用先煮過的麵,直接淋上汁和芝士便可以的,焗了整整一個小時,麵條出來還是半生的,男朋友照食無礙,臨上床卻要吃胃藥,我話一定是那些生麵啦,

空白

打開Microsoft Word,原始的2003年版本,簡單的toolbar在上面,Windows default那不倫不類的藍色,久違了。一大頁白色的空間,如何的開始,整整的一年,沒有再在這空間工作過。很多個年頭前,剛剛開始,就算腦袋還未準備好,還是可以先打了【明報專訊】,四個大字及一對標點符號,那空白突然被打了一道強心針。寫下去變成【明報記者乜乜乜報道】,字字鏗鏘,背上報館、自己的名字,以記者的稱號去報道,每一篇寫下來都要負責任,是好是醜,也是親骨肉。然後去了另一家報館,換上(本報記者乜乜乜報道),開始熟手了,但仍然拒絕像其他同事一樣save好個樣板,堅持每篇文章親手打這幾隻字。 現在再沒有機會打這幾隻字,心有時會隱隱的抽搐,一年了。友人都話,你可以繼續寫呀。打開Microsoft Word,一大頁白色的空間,我不知道如何開始。

再造鮮茄洋蔥燴飯

今晚的再造菜是鮮茄洋蔥燴飯。公司飯堂這個星期的湯是蕃茄羅勒湯,拿了一碗回家原本打算做意粉,但我又想吃白米,便做這個小時候在茶餐廳常吃的便宜燴飯。蒜頭炒香洋蔥,下蕃茄湯煮軟,加奶、茄汁及糖至變稠,倒入拿回來自行剪成絲的烤雞扒和蘑菇,淋上白飯,配西蘭花。超好味,這是男友的齋版。

鹿特丹

要在巴黎消磨時間一年半載也不會生厭,但我們這趟重遊花都,決定不要排遊客的隊,什麼藝術館、名勝全部省下,旅程反而閒起來。男朋友說既然有空檔,不如去其他地方走走,便提議去布魯日。平白無端去比利時的小鎮幹嘛?他的腦瓜子還載得了什麼,要去布魯日是因為看了套英國打鬥片覺得人家地方漂亮有型。我即時落閘說,冬天沒有花的比利時太蕭條,不好看,如你只是隨便挑個名不經傳的地方,不如去海牙。他問,海牙有什麼?我答,海牙有《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從巴黎到海牙的直航火車早幾個月停辦,到海牙的旅客要先停鹿特丹。鹿特丹最著名的便是建築,出發前我剛好在讀西西的《看房子》。老師她遊遍世界,看房子,娓娓說歷史、故事,她筆下位於鹿特丹的傾斜的積木屋有趣得很,如何為那些三尖八角的窗子配窗簾,比克服物理的建築技術是更大的學問。我又怎會錯過機會detour看一 看 。 節錄《蜂巢》——西西 在一座橋上面彼亞.布隆你竟將那堆正立方體盒子扭歪了拼貼嵌砌建成奇趣屋苑真佩服你了蜂巢母題變成旋轉風車 像要倒下來啦卻不會倒屋裡的家具件件四平八穩只有窗子斜出去俯覽花磚庭院窗簾如何掛的確傷神花貓更要小心

櫻花星期天

星期天帶隻豬走路去金門公園,天氣異常的熱,不用等到三月,路上的櫻花樹已開得燦爛。 這區每個街口也種上好幾株櫻花。幻想數十年前日本人襲金山時,帶了好多櫻花樹幹,當作是我們新年的藍罐曲奇金莎朱古力送禮。 細看其實又好像不同,是櫻花,還是桃花?上網找答案,有人答,果實長出來是櫻桃便是櫻花,是桃子便是桃花囉。係喎,點解我咁都諗唔到? 櫻花花瓣落得一地,我那隻豬用舌頭舔呀舔,不知味道是否像糖果?

天湖

入拉薩前最後一站是納木錯湖。納木錯藏文意思是天湖,你置身那裡自然知道名字由來。從高處望下去,納木錯彷彿是數萬年前,天神特意創造出來當鏡子用的一面湖。西藏有很多獨有的事物,顏色便是其一,在那裡,我看過我成世人也未曾目睹的藍色,老套的叫像珠寶,帶點神話色彩的叫像女神的眼珠、眼淚,直接的叫大自然,萬物。

冬蟲草

在當雄的山頭遠遠看到一點點像螞蟻的,原來是當地居民俯身在撿冬蟲草。多辛苦的工作,烈日當空,要不大風大雪,趴在地上,逐寸的搜索,工作就如歐洲森林的松露豬,但運氣好的話,一天的貨賣掉了便頂得住整家人一個月的開支。女人去撿,男人去賣,與從城市來的人多打交道後他們也學精了,聽說純樸的地方也開始出現冬蟲草奸商。那天我們買了一堆當天才撿回來,仍然被泥包住的冬蟲草,我這個美國薯仔大開眼界,直到抵達拉薩才知道這樣小小的一支原來可以以十倍價錢轉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