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藩市下城birkenstock總店轉址時我在那裡用十五塊美金買下一雙桃粉紅色的拖鞋,是單帶像極了夾個散子包在腋下落街市買菜那種。單帶走路時候腳底移動幅度大,會一啪一啪的清脆地響。在墨西哥猶加敦半島走路特別多,可能因為能聽見自己大踏步的拍子,無聲無息地過活有時候會連自己也否定起自己的存在來,心裡變得愉快,走得更加肯定,腳步聲更見壯盛。
那天在超市空曠的走廊裡我拖著疲乏的身子覓晚餐,就這樣順勢在地板上滑溜起來,一下一下像溜冰的感覺要有適當的拖鞋在適當的地板上才走得成,剎那間我回到小時候家樓下那間首批超越小式經營佔地非常大有一排排大櫃賣外國進口凍食的百佳。黏了一頸背的汗走入提供冷氣的超市這個微小的感覺對我來說是貴重的。在美國乾燥的氣候下溫度如何的高也難出汗,夏天回港逛超市太擠冷氣太大,就只有在偶然情況下這些孩時感官上的回憶才得以再浮起。
青年旅宿的一對澳洲姊姊花,晚上十時左右回來,同樣穿著巴西havaianas人字拖及膝裙,手拿超市膠袋內裡盛著當晚消夜吃的乳酪,告訴我她們去了看電影,旅遊計劃就只有記事本上寫的『crash resort day』,臨睡套上床邊輕便的crocs去刷牙認識了鄰房數位男孩約好第二天出海釣魚。穿拖鞋在街上走篴不久腳板便變得髒兮兮,那份隨心卻難求。
另一對從英國來的女孩,剛抵步便急急換上小背心噴上香水,卻不是去酒店區那邊的night club,原來是經介紹知道下城附近有間不錯的salsa club,店子小卻擠滿下班後尋歡的墨西哥人,在強勁節奏下擺動身體那種。她們一邊選那雙鞋子較適合跳舞,一邊告訴我明天一早還要出發北上繼續走,最後她們選了雙時髦年輕的kitten heels。
我決定也為自己買一雙crocs、一雙havaianas、一雙kitten heels。買回來後不能枉費她們的豔麗與佻皮,久不久便要穿上,讓鞋子帶領我隨意踏實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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