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重臨里斯本便拉他去看fado——Wim Wenders《里斯本故事》裡那憂怨纏綿,打著藍燈,眼淚像河堤斷開的葡萄牙音樂。
我是多麼渴望把數年前我看到的里斯本原原本本的展現給他看,那些在石板路上消耗日子的貓貓狗狗,那天空的藍、屋頂的橙,那像八十歲老人臉上皺紋的氣息,那懶洋洋停留在六十年代歐陸電影的風情,原原本本的像首繞樑的fado,展現給他看。
那晚fado共有兩個女唱手,龐大的身體罩上黑紗衣,表情十萬個不願意,站在地牢的中央,慢慢在音階攀上爬落。她後面有兩個上了年紀的樂手,彈葡萄牙結他,這種結他的主軸形狀奇怪像剎他們房子上的天線。憂怨,像你我也看得到有型態的感情,從唱手沙啞的嗓門傾瀉出來。
我們離開餐廳的時候,看到樂手聚在後園抽煙,煙灰往餅乾鐵罐裡灑。我們在舊區阿法瑪亂逛,也差不多午夜,街燈打在房子的白牆,像靜悄悄的舞台,轉個彎,這群孩子在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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