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這麼的晚上,他已經在床上打鼾,家犬走出來看我幹什麼為什麼不快上床,賴在電腦前,重複的聽一首歌,或讀一篇字。一條頭髮掉下來,飄進記憶的池水,從倒影裡我看到過去的自己,十多年前,同樣的姿勢,深夜的氣息沒有隨住四周的環境改變絲毫,仍然的空洞,像燒熱過後放入冰水冷縮的汽球,胸口隱隱的下陷。既然感覺依舊,我不明白過去的年日哪裡去了,我思索我成就了什麼沒有,學習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是有這麼的晚上,我不捨得睡,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停下來,永遠永遠,像放進冰箱沒多久剛要凝固的果凍;要不,讓我回去看那時候的自己,作她的伴,渡過寂寞,給她一個吻,在後腦上,告訴她十多年後的深夜不變;要不,讓我可以偷偷任性不去睡,像從前,待到天明,感覺不同時段街外溫度的轉變;要不,讓我現在爬上床,但明早不會賴床錯過早上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