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幹順道回家兩天半,晨早下的飛機,無聊便拿著相機跑回舊居去。新填地街夾窩打老道,變成本地遊客熱點,果欄突然賣日本韓國空運水果,人頭湧湧。油麻地戲院冷氣開放,洗手間明淨,想起劉以鬯筆下閒日磨時間涼冷氣的包租公。但這地方對我來講,永遠是清晨四五點便開始,木頭手推車滾動與喝罵聲,早上上學途經一地輾爛刺鼻的橙,黃昏六點多,家家戶戶傳來的火水爐飯香,繞樑的六點半新聞片頭音樂,當時還未有國歌。永遠,從耳朵到味覺,就是我的記憶。 回到日常,前晚黃昏在屋苑門口,嗅到的是印度晚餐的味道,廿年的光景,場地變遷,但飯總是要吃的,家裡總是要有人。